萧元度既然出现在这,说明新妇已无恙,他也已经查出主使。
钟媄心虚,愈发不敢看他的眼。
却又怕他当真要了兄长的命,强撑着挡在钟献身前。
“表、不,五公子。我,我们知道错了。我阿兄也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他这一回,他再不敢了。”
萧元度并不看他,鹰隼般锋锐的双目只盯着钟献。
钟献已丧魂失魄,却还是颤着手推开钟媄:“不,是我、我,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我阿妹无关……”
对这样一个脓包,萧元度多一句都懒得说。
重重一哼:“这次以发代首,再有下回,取的就是你项上人头!”
兄妹俩顿时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
萧元度迈步上前。
二人立即僵住,满面惊恐缩成一团。
萧元度伸手将刀拔下,嗤了一声:“人蠢,就别学人家净干下作事。”
若非前世自己脱离萧家之后这兄妹二人曾帮过元奚,今日这刀少不得还要下移三寸。
目送萧霸王,不,是萧阎王——目送萧阎王离开后,兄妹二人许久说不出话来。
还是红豆赶来,发现院中情形,急着催人去请医,钟媄这才反应过来。
“阿兄。”她神情严肃,“你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竟然连萧元度都说下作,可见确如她先前猜测——那些人不止是绑新妇,还有别的意图。
自己的兄长自己知道,绝想不出这种烂主意,即便想得出,也安排不了这么周密。定然有人给他出谋划策。
钟献神情沮丧:“是一个市井相士。”
“相士又是谁引给你的?”
“二弟身边的侍从……”
钟媄眼前一黑,欲哭无泪。
“我的阿兄啊!你、你可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从钟府出来,休屠问:“公子,要不要请医者看看?”
为了不影响公子和少夫人相处,他先行一步回了萧府。
过了许久才等到公子回来,两人身上都有血迹,乍看之下还以为打了起来!
公子把人送到就走了,休屠一路跟来,见他进了钟府,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公子今日穿的深色袍服,血迹不明显,但金色花纹已经变成红的,纱布完全看不出原本颜色,伤应该不轻,休屠才有此一问。
萧元度摇头,“不必。”
顿了顿,“姜女如何了?”
这可难住了休屠。
公子都没进内院,他一个亲随,对里面情况更不清楚。
萧元度皱眉:“她请没请医你总该知道。”
休屠忙道:“没、没有。”
萧元度哼了一声,看样子非但人没伤着,也学乖了。
否则她尽可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发挥,自己少不得又得挨顿数落。
“天也不早了,公子既关心新妇,”休屠试探着问,“不若今晚回府?”
萧元度看了他一眼,转身往与刺史府相反的路走去。
休屠觉得,公子方才那一眼像看一个白痴。
莫非他说错话了?又是送人回府,又是来钟家替新妇出头,难道不是关心人家?
正摸不着头脑,抬头见人已然走远。
“公子等等我啊!”
-
旷野、断崖。
逼近的兵匪,惶惶的两人……
淫邪的话语声中,有一只粗粝的手摸上她的脸,面纱随即被扯下。
惊悚的视线,恼怒的咒骂,对面的人呛啷拔刀,紧接着颈间一凉——
她的喉咙开了一道口子,好大的口子。
鲜血哗啦啦喷涌,瞬间染红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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