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媄不肯:“我是没脸了,我就要等五表兄!他现在已然厌弃了姜女,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将人休弃。”
贾妪却知没那么容易。
这桩婚事来之不易,天子出面调停又亲自赐婚,想像寻常门户那样休妻,这不是打天子的脸?
然而怕她再闹下去,到底没敢将实情相告。
只道:“你便是要等,也该耐下性子。夫人自会替你兄长在军中谋个职缺……”
钟媄听到这话,才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为了做这豌豆黄,菖蒲等人昨天忙活了整一日,还以为女君只是为了与各府女眷交好,万没料到她竟如此大方,就这样将食方说了出去。
菖蒲十分心疼:“女君何必……食肆眼看就要开张,这豌豆黄如此鲜见,留着作为镇店之宝也好。”
姜佛桑摇头:“胡豆价高,糖更难得,止这两样,寻常食肆卖得起,一般食客也吃不起。”
何如送出去做人情。
菖蒲不这样想,愈是不易得,不更显出其珍贵?
“不适合售卖,女君自己收着也是好的。京陵高门世家,哪家的食谱不都是珍之藏之,偏女君你手缝宽。”
姜佛桑转头瞧她:“我瞧着你现在是愈发胆大了,都敢埋怨女君了。”
菖蒲脸一红。
她胆子确实比以前大了,那也是女君给的底气。
姜佛桑见她支支吾吾说出不话来,也不逗她了。
“你是为我着想,这我清楚。放心好了,能给出去的,从来都不是极珍贵的。”
菖蒲点了点头。她心疼归心疼,但更愿意相信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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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野宴结束就该回府,谁知竟不是。
“距此处不远有一军马场,大人公要在那边举行骑射之戏。”卞氏如是说。
不用说,这应是专属于贵人们的消遣,平民百姓是去不了的。
去往军马场的路上,菖蒲疑惑,小声问女君。
“女君昨日才说九月为无射之月,怎么主公还要行骑射之戏呢?”
姜佛桑忍俊不禁:“九月,律中无射。无射者,阴气盛用事,阳气无馀也,故曰无射。和骑射之戏非一回事。”
卞氏在旁闻言,感叹:“弟妇经纶满腹,便连身边的侍女也不俗。听闻你的侍女都在学识字。”
姜佛桑谦道:“诠才末学,哪就敢称经纶满腹了?闲居无事,教她们粗识几个字,权做消遣罢了。”
卞氏就道:“粗识几个字也不一般了,听说那些名儒高士的婢女不仅识文断字,还能出口成章,有弟妇的调教,我看菖蒲她们也不远了。”
菖蒲哪敢当这夸赞?论手巧她比不得吉莲,论灵活比不得晚晴,论头脑比不得幽草,论力气更比不过春融。
一度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偏被女君提拔到了首位。
唯有一腔忠诚、恪尽心力,想早日学成皎杏那般,也好早日成为女君得力膀臂,为女君分忧解难。
“大夫人说笑了,婢、婢子还差得远、差得远……”
她又是摆手又是擦汗,倒把卞氏逗笑了,姜佛桑也跟着笑。
说笑间马车进了军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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