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长相,别说是在村里,就算在海城,也是能让人一眼就记住的。
正是因为她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白敬宇才立马就想到了那天开拖拉机的女孩子。
原来是她!
此时寸头总算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是谁了,声音都抖了:“你可别胡说,房子不是我们烧的,我们只要钱,别的不要。你妈还说了,你哥欠的钱你来还。”
白敬宇看着那个身材清瘦的女人,这就是余婶的女儿?
余飞看了眼她妈,余婶低下头去不敢看女儿。她之前答应过女儿,不管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松口,可为了她大哥,她妈又把她给卖了。
余飞心里有气,盯着地上的寸头,一字一句问:“你让我来还?”
“对……对。”
寸头话音刚落,余飞就抄起铁锨,朝着寸头的手指铲下去。
“啊!!!”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寸头足足喊了半分钟,才发现铁锨铲在了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压根没碰到肉。
“我再问你一遍,是让我来还吗?”余飞再次问道。
寸头这次不敢再说话了,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啊。
“债权人无权对非受益人进行催收,谁欠的钱找谁去!今天你们来烧我家房子,打你们一顿算轻的。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个村子里,我让你们有来无回。滚!”余飞拔起铲子,眼神里带着狠绝。
村民举着锄头吼,几个人赶紧抱着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鞋跑掉了也没顾上捡。
“谢谢二叔,谢谢大家。”余飞收起刚才的情绪,朝自己的二叔和各位乡亲鞠了一躬。
整个西贝村里大多是沾亲带故的,二叔并不是余飞的亲二叔,只是全村人都这么叫。
二叔是治安管理队长还兼代理村长,在村里威望极高。他看着余家破败的院子,开口说:“都是一个村的,不能被外人欺负了。你哥是个烂怂,以后你爸妈就靠你了。他们要是再敢来,你就招呼一声,叔伯们都在。”
“谢谢二叔。”余飞把人群送出门,顺手给走在后面的二婶塞了五百块钱。
下个月月初村里改选村干部,二叔能不能坐上村长的位置,就看这次的选举了。这钱是余飞让二婶买点投票会上的瓜果茶点的,二叔虽然稳了,但也需要给村民一些小恩小惠。
二叔就喜欢余飞这种眼力见,所以说读书多还是有用的,全村这么多年轻人,他就最看好这个余飞,只可惜是个女娃娃。
二婶拿了钱,余飞心里就安心了。花钱消灾,有二叔帮着震慑,这些要债的一时半会估计也不敢再来了。
陈双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崇拜的看着余飞:“我的妈呀,刚才你真是帅呆了。“
“我都怕自己忍不住,真把他的手指头给铲了。”余飞心中又气又怕,要不是陈双早上去县里上班时看到那几个要债的人把车停在村口,然后马上给她打电话。余飞都不敢想她妈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人会出什么事。
余婶跑过去拉扯余飞,边哭边埋怨:“你的钱呢?你让他们去找你哥,你哥哪有钱给他们,他们连我们的房子都敢点,你哥真被他们打死了怎么办?”
“那我被他们打死了怎么办?”余飞冷冷看着偏心的妈,要不是他们这么惯着她哥,她们现在也不至于到这个境地。
余婶没接话,只是一个劲的哭:“你要不管你哥,他们一定会把你哥打死的。”
“婶子,他们不敢也不会,人死了他们上哪弄钱去。”陈双对余家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是烦得很,但没有办法,这就是村里的常态。
“他们连我们的房子都敢烧,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余婶不相信,那些人之前来了好几趟,把他们家嚯嚯得够呛,今天要是乡亲们不过来帮忙,他们这房子就保不住了。
余飞听着她妈的哭嚎心烦得不行,没好气说:“房子是我点的,就那些人的胆,你儿子死不了。”
余婶张了张嘴,随即恼起来:“你?是你?你个败家的,竟然把自己家点了?你知不知道要是真烧起来,我们全家就完了。”
余飞冷着脸:“我要不点,能光明正大的打他们?不给他们点苦头吃,你还想有好日子过?我要是不这么做,我们全家才真的完了。”
白敬宇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心说他刚才果然没看错。
陈双看了眼站在旁边,穿着一身红的白敬宇,赶紧拉他进屋,同时指了指余飞:“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你的救命恩人飞哥。飞哥,这就是你昨晚豁出半条命救回来的人,他叫白敬宇。”
白敬宇和余飞同时停下脚步,同样一副震惊表情,死死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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