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有两个字,但是对于毛光贤来说却是字字千钧。
本来今日受了无名之气,薛大爷正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想着良宵难得,正要去找美人儿共度巫山云雨,谁知又被人打断了。
“哪个要来坏大爷好事?!没瞧着刚刚那些人都被大爷攮搡走了吗?”
循着声音后,薛蟠盯着毛光贤一怔。
又瞧着他仪容不俗,顿时微咽喉咙,收起刚刚不耐烦吵扰着的语气,笑呵呵道:“兀那书生,大爷现在没时间陪你乐呵,你想要玩下次大爷再来找你!”
未等毛光贤开口,听着薛蟠调戏的语气,一旁的士子不满着厉声道:“放肆,你纵是有官职在身,又怎可轻贱我等举人。你若再这般放浪无形,我等就要去国子监告你一状!”
他终究是没将话说绝,毕竟毛光贤还有求于薛蟠,只是言语中有着威胁,想让薛蟠言语放尊重些。
在他们眼中像是薛蟠这般的富家子弟大多有着魏晋遗风,当然不是问学之风,皆是膏粱纨绔之辈,其中以龙阳之好最为常见。
尤其是薛蟠语气轻佻放作,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王仞比薛蟠有眼力多了,从刚刚场面就能看出来这领头人身份不凡。
否则穆守典也不会只是言语刺激,早就动手了。
旋即从薛蟠身边抽身而出,礼问道:“敢问公子大名,今日又有何赐教但说无妨。”
众学子瞧着主事人是王仞,心中顿时安定许多。
虽然刚刚的场面他们心有余悸,但是显然瞧着王仞的风度不是纯粹的将门,这就有了一丝交谈的余地。
且王仞言谈举止彬彬有礼,比之将门子弟和薛蟠也是不可同日而语,毛光贤就怕夏虫语冰,现在如此就好多了。
“在下毛光贤,表字承平,家师乃是文正公!”
听着毛光贤自报家门,尤其是文正公这几个字,王仞心中不免骇然。
这文正公就是韩意,如今的文渊阁大学士,真正的执天下牛耳者。
如此王仞不免得又打量端详起毛光贤,笑着和气道:“在下王仞,家父现领九省统制,先生是韩公高足,真是失敬失敬!”
毛光贤笑着摇头道,语气中也有着淡淡的苦涩,道:“王兄,今日之事现在你应该有所耳闻,家师虽放纵我胡闹,可这终究是在下私事。
且天下美人甚多,专美于前者也多矣,只是不知今日贵兄弟可否高抬贵手,小生感激不尽!”
毛光贤此刻真的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先是严明今日他的举动不过是胡闹,即使是抬出了文正公,但是言语中却言及私事,即使最终出丑也不会伤及韩意名声。
这等心思以及拳拳之心,将来一番作为是少不了的。
“什么这多那多的,王哥儿快点走吧,惜惜想必等我许久了。”
借着刚刚的闹劲,薛蟠深怕自己的银子白花了。他自己在金陵一贯胡闹惯了,现在又有个王仞和自己搭伴,出了事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扛,所以毫不在乎。
“这......”
王仞额头一阵黑线,没想到薛蟠这般混不吝,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了。
毛光贤又是一礼,客气道:“这个兄台,在下愿奉白银一万五千两分数次交予你,多余的钱就当事给兄弟的惊扰费去买些酒吃,你瞧着如何?”
薛蟠却是不在乎,自己家又不差这点钱。而且他也不傻,这书生肯定没这多钱,否则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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