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两年,此时的祁筠庭在朝堂上已经到了无人能争锋,有绝对话语权的地步,连薛和都要退避锋芒。
而祁筠庭也真的成为了清君侧的那一把刀,但凡是皇帝不便处理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他担起了所有的骂声。
祁筠庭也愈发的放开手脚,不加掩饰,他想要做的事情再无人能阻拦,也有的是人给他效命。
世人对他毁誉参半,可是他仍然每天雷打不动的两点一线,朝堂祁府两头走,也没有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沈今朝偶尔能看到他对旁人表露出来的煞气和阴郁,但是对她来说问题不大,祁筠庭的黑化值现在也挺稳定。
但是这一年的秋天倒是也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帝的身体突然垮了,现在是沈行青在监国。
哪怕皇帝这里再怎么对沈行青疏远,这种时候还得是沈行青这个太子出马。
来年春的时候,皇帝就不行了,他没有熬过去。
十年之内,就办了三次国丧。
第一次是太后,然后是施于岁,再是皇帝。
沈行青登基了。
但是皇帝留了一手,封了沈行川做摄政王,还赐了天大的权柄,关键时候可斩昏君,振朝纲。
但是大可不必,因为沈行川连做做样子都不干,就待在封地半步不出,连圣旨都没有接,一心做他的淮阳王。
这个举动是变相的给了沈行青一个安慰。
沈行青倒是还惦记着沈今朝,给她也封了一封,在瑞安后面加了个昭字,所有规格都提了一提。
此时的沈今朝身体也日渐不好了,那奇毒愈发凶猛,她时常会无缘无故的晕倒,莫名其妙的气虚短。
趁着新皇登基,祁筠庭讨了个恩典,然后带着沈今朝游玩天下去了,实际上是去南方去,给她找找医治的法子。
沈今朝想着去告诉谢斯宁这件事情,嘱咐他照顾好自己,可是进去找了许久后就看到谢斯宁已经躺在了施于岁的坟前。
谢斯宁也走了,走的悄无声息,连岁安行宫里仅有的几个仆从也不知道。
他活着的时候孤独,走的时候也那样的寂寞。
不,或许有施于岁在旁边,他并不寂寞。
沈今朝蹲下来,看了好一瞬,然后才发现他的怀里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她抽出来,上面写的是朝朝亲启。
上面寥寥几语,只嘱咐她好好的和祁筠庭过日子,说皇帝其实是他下毒杀的,他去陪施于岁了,也把所有的罪孽带走。
罪孽,他没有任何罪孽。
沈今朝平静如常的站起来,身后一直沉默跟着的祁筠庭和她一起在旁边挖了坑,把谢斯宁简单的安葬了。
沈今朝把信封烧了,对着谢斯宁和施于岁磕了三个头。
祁筠庭也磕了,他说,“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朝朝的,我也一定……”
会把那毒解了。
马车平稳的上路,一路到南方去。
沈今朝窝在祁筠庭的怀里,“啊庭,如若哪天我也走了,你会不会来殉我?”
“不会。”祁筠庭说,“所以你别走。”
沈今朝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陶圆被她留在了京都,陶圆想做什么都可以,她不想陶圆跟着她到处奔波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死,她也不想陶圆难过。看不到就当她还在,欺骗一辈子也好。
到了南方后,祁筠庭也是一直打听一直寻找。
三年后虽然没有找到解药,却有了吊着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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