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妹妹心怀若谷,只是不知道妹妹可知,你江家现在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你一人导致的?” 江意也端起茶盅喝了一口,不在意的挑眉回道:“姐姐说的是三年前我在杨柳河畔救了钧座那一回事?”
江意自然知道盛颜想要说什么,不外乎就是她救了傅沉的事。
三年前,傅沉在杨柳河畔受伤晕倒,也不过是他的苦肉计,她救或不救,傅沉都不会死!
所以盛颜想故意激她,她怎么会触动?
然而,江意却想错了。
盛颜浅浅的笑了笑,将手里的茶盅放下:“自然不是!”
“我是说钧座小时候的灭门惨案。你不知道钧座为什么这么恨你们江家?也不知道钧座为什么不杀你?”
江意不知道。
她不知道江家究竟对傅沉做了什么,以至于傅沉要对她的父母割颅残杀!
江意挑眉看向盛颜,微摇头:“不知道,你说。”
“妹妹,可记得十年前,这点瑢城的主人是谁?又可还记得,那一家的惨状?”盛颜软软糯糯的说着,带着满满的讽刺。
“哐当。”
江意的手一抖,茶碗掉在桌上,摔落到地,摔个粉碎。
江意的脑海里,掩在角落里的记忆顷刻间乍现。
“不!不可能!”
江意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往后退了退,身子一阵阵发软。
摇着头睁着眼珠,看着盛颜:“不可能。怎么会?”
盛颜见江意的脸上表情痛苦万分,心里开心,继续说道。
“怎么不会?不过十年模样也不可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钧座是谁,你当真想不起来么?”
所有的记忆一点点剥离开来。
江意即便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傅沉就是这瑢城曾经的主人祁府的大少爷。
十年前。
前君主制度被推翻,地方官员逃的逃、杀的杀。
祁府便是其中之一。
父亲跟着大帅,自南北上一路扫荡,一座座都城攻占下来,横尸遍野。
在江意的印象之中,父亲对她温柔呵护,所以她潜意识里便将父亲的铁血手腕全部归于不听命令的手下身上。
父亲答应她两军交战祸不及家属,可是每次攻打下一座城之后,别说敌军的家属,就连家畜都不剩。
这个时候,父亲总是装作来迟的样子,假意骂上几声手下,她便也信了。
那年,她不过十一岁。
到了瑢城之后,偷偷的跟着越哥哥跑了出来,到了幕府。
鲜血淋漓的现场,一片焦烟。
但是隐约还能看见尸体死前的惨状。
男的轻的被刺破胸膛、割下头颅,重的或被乱刀砍死,或被挑出内脏。
女的衣不遮体,全部被侮辱致死。
她那时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见识到战争的残忍,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个时候,她突然在一个地窖里,隐隐约约的看见到一个少年,比她大上一两岁,他看起来就像只受惊慌的小兽,孤独可怜。
许是带着愧疚,她向他伸手将他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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