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蹄声渐近,还是需要防备一下的,万一是追兵呢?几人走了一天,模样都有些狼狈,此刻背对着站在路边。
马车渐渐近了,速度也越来越慢。
几人都小心的转头看去,却见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几人身后,林九一喜,当即跪下,“公子!”
不只他,所有人都惊了。
周毓霎时笑开,张口就要喊人,手腕被宋绵绵拽了下,她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改了口,“…林大人。”
来的正是林清。
他身边还跟着一辆马车,正是接了林九的消息之后从京城赶来接他们的。
安全了!
既然林清来了,众人也没再回京,率着兵士便往溪县而去。除了溪县之外,还有溪城一系列的涉事官员。
谢渊的手里有杜县令的账本,上面牵涉的人可不少。
时间紧急,大家赶路一整天,此刻都是又累又困,吃了一些林清带来的食物,分男女各上了一辆马车休息。
马车里柔软又温暖,田芸娘并非没坐过这样好的马车,但感觉同以前完全不一样。
这次好像格外开心些。
马车颠簸着,几人一天一夜没睡了,很快就各自进入梦乡,下半夜抵达溪城,林清带来的人早就按照名册去抓人。
林清则是按照周毓的要求,亲自将他们带到了溪县地界。
溪县原本城门紧闭,可守城士兵只是听从杜县令的吩咐,可不敢有什么造反谋逆的心思,在看到林清带来的人以及出示的令牌之后,不敢有二话,直接打开了城门杜家无处可逃。
谢渊一行人进门时,杜县令正坐在杜家正屋,从白天一整天都没有搜到人开始,他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此刻看见谢渊等人,他心里悬着的大石头反而放下。
不同于杜县令的镇定,杜怀在看到芸娘的时候,眼里的恨意几乎凝为实质,他快步走上前,扬手就要打芸娘。
可他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周毓直接攥住,用力一掰!
“啊!”
杜怀的惨叫声响起,周毓一点都没手下留情,直接把他手腕掰折了。
杜怀握着手腕呼痛,抬眸看芸娘的眼里却是恨意凛然。他当然知道事情败露,他怕是活不了了。
可是比起谢渊等人,他此刻甚至更恨田芸娘。
“为什么?”他看着田芸娘,眼中寒光闪烁,“为什么背叛我!你这个贱人!”
啪。
周毓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背叛你大爷,你强抢民女,罪不可赦,还在这跟我说背叛?”
“你能活到现在都是芸娘善良。”
杜怀被打的一个趔趄,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站定身体,眼睛泛着疯狂的红,直勾勾的盯着芸娘,好像要听她怎么说。
周毓怎么说他不在意。
他只想知道芸娘怎么说,他爱极了又恨极了这个女人。
他恨。
芸娘比他更恨,一双清凌凌的美目里全是恨意,看的杜怀的心都颤了下,“我恨你!”
芸娘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是你毁了我,我每时每刻都恨不能杀了你!”
杜怀愣了下,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贱人,你这个贱人。”
宋绵绵抬脚就踹了过去,杜怀被踹了个四脚朝天,模样狼狈,可他却只顾着笑,看起来像疯了。
“夫人。”
宋绵绵刚踹了一脚,身边就传来谢渊有些无奈的声音。
嗯?
她抬眸看去,眉梢轻挑,“怎么了?”
谢渊心疼的看着她,“下次这种活儿让我来,脚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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