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礼后,钟繇闻言,自谦且极其推崇道。
俗话说的好花花轿子,人人抬,钟繇也许没听过这句话,但这个道理他懂。
人家韩馥抬举盛赞一声他书法大名,他初次见面,不太熟悉韩馥所长,没有什么好称赞的。
但,他见过其子韩茂啊,韩茂的书法造诣,乃他见过天下少有人能比肩。
更何况,他越推崇韩茂,别人得知韩茂的字体,脱胎于他的楷字,也是间接的抬举自己啊。
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他又岂会放过?
但他又以为,其子韩茂造诣那么高,韩馥想来书法一道也不差,故而有此一问。
“?”
韩馥闻言,登时一头黑线,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钟繇,心情郁闷极了,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韩茂写的信。
他真的很想一把砸在钟繇头上,指着信,质问钟繇:‘你看看就这玩意!也教书法造诣极高?你的眼睛,怕不是瞎了吧?’
“韩中丞勿怒,若彧所料不差,想来韩中丞有一阵子,未与令郎韩茂相见了吧?”
一旁的荀彧见到韩馥这般反应,暗道:不好,恐怕韩馥不知情,不然,以其素养,不会说变脸就变脸。
他连忙出声,替钟繇打个圆场。
“倒不是很久,差不多从宫变到现在,馥因公务,一直未曾回家……”
听得这一问,韩馥微微一怔,想了想,还是忍着怒气,回答道。
“那就对上了,韩中丞忙于公务,久不沾家,令人佩服,不了解其中缘故,也在所难免。
昨日,元常兄刚在蔡府,与令郎相见……
彧以为,莫不是令郎一直在你、我等面前藏拙……”
“可他为何要藏拙呢?那又为何突然不藏拙了呢?”
韩馥大为不解,忍不住问道。
他心中疑惑越来越浓,难不成真有书中的开窍一说?不然,他实在想不通这点。
“彧昨日听闻元常兄之言,也是不解,但后来跟元常兄交流一番,有些推测,不知当不当讲?”
“还请文若不需顾及,你我知交多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韩馥深吸一口气道。
“彧以为,韩中丞,您不妨想一想,是否因韩中丞,您久忙于公务,长时间忽略了令郎。
以至于,令郎在您面前展示自己,而不得您重视……
久而久之,令郎就变得不愿,在韩兄面前,展现自己,藏拙起来……
也有可能,其中又发生一些,我们不曾了解的变故导致,也未尝可知……”
荀彧叹一口气,将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几点一一道来。
愣住了,韩馥愣住了,他听完荀彧提到的‘变故’二字,当即陷入了沉思。
他回忆起以往不愿回忆,那段埋藏在心里的记忆,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此刻,全在他脑袋里轰然炸开,一点一滴,他都想起来了。
说起来,他家茂儿打小并不愚笨,相反还很聪明,也遗传他过目不忘能力,以至于他一直视为珍宝,逢人便赞:“吾儿未来必成大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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