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胜兰回头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写了张小纸条,用作业本夹着,转身递给他。
“别人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只会觉得你脆弱,所以,不要流泪,憋回去。”
李泽将纸条撕掉,丢入垃圾桶里,振作起精神。下课了,他率先冲出教室,一路小跑从走廊过去。
文胜兰收拾了一下课桌,扶一下厚厚的镜片,低头在屉子里翻找。她刚刚用过的量角器,又不知道被自己放哪里去了。
“新来的同学好奇怪,是不是平时没离开过家长,初次寄宿,离不开妈妈呀?”
“不会吧,又不是三岁小孩!”
“反正他之前好好的,他妈妈给他送来东西,他出去一趟,回来就哭了,肯定是想妈妈咯。”
“农村来的,没离开过家吧。”
“你们听说过妈宝男没?妈宝男可能就是这样子的!”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收拾课桌,一边议论李泽。文胜兰从座位上起来,淡淡说:“瞎猜什么,管好自己就行了,一个个跟村口的大妈似的,乱嚼舌根。”
“是,班长。”
“是,班长。”
文胜兰单肩背着书包,面无表情地出去了,坐在她身后的两个女生吐舌:“灭绝师太怎么了?护犊子?”
“哈哈,护犊子。”
同学们一阵哄笑,陆续出了教室。
文胜兰在教学楼下面遇着赵宇宏和梁婉宁,她是个冷面人,淡淡打个招呼,就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赵宇宏大声喊:“文胜兰,我们一起走嘛!不要浪费我这个护花使者嘛!”
旁边几个女生大笑起哄:“我们师太何曾需要护花?”
文胜兰不屑一笑,加快脚步往前走,梁婉宁追上她,和她并肩往前。两人出了校门,梁冬和文振兴都在门口等着。
梁婉宁和文振兴打声招呼,开心地跑到爸爸身边,亲昵地挽着爸爸的胳膊,和他说说笑笑走了。
文胜兰厚厚镜片下的眼睛很漠然,她从父亲身边过去,一句话都没说。文振兴看她一眼,紧跟在她身后,不悦地说:“文胜兰,你有没有礼貌?爸爸每天放下所有在这里陪你、伺候你,给为你操碎了心,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但是您有没有问过我,我是不是需要您的伺候?您回去好好做生意,好好伺候我妈吧,她比我需要您。”文胜兰面无表情地回答。
“高三是你人生最重要最关键的一年,是决定你未来的一年,我都是为你好!”
“我都是为你好?呵呵,多少家长打着这个旗号在嘶吼,但又有多少家长真正了解子女的内心需求。”
“你们就是被惯的,衣有穿,饭有吃,菜变子法子给你们做可口的,你们却生出来那么多需求,若是连温饱都没有解决,我看你们还有什么需求!”
文胜兰呼了口气,不想再说话了,反正横竖也和他说不到一块去。同样是零零后和七零后,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梁婉宁和梁叔叔关系那么好,一点代沟都没有。
“你和梁婉宁学学,你看看人家,待人有礼貌,孝顺,学习也好。”
“又是别人家的孩子了是吧,我还想比比别人家的爸爸呢,您看看梁爸,温文尔雅,有知识,会写作,您看看李泽爸爸,会挣钱,出手阔气,还有赵宇宏爸爸,帅气年轻口才好,您再看看您自己,请问您占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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