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茉低敛的瞳孔缩了一下,脸色有些僵硬回声:“轻茉不敢欺瞒母亲。”
随而起身,低眉顺眼的坐在一旁。
沈惜茹把视线移到南灼华身上,疾言厉色:“你还愣着干嘛!做错事还这般理直气壮,还不赶快跪下认错!”
顾轻韵方从内室给顾芷萱诊治完出来,隔着内室的门就能听见沈惜茹怒吼。
顾轻韵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站在中间单薄弱小的南灼华,微蹙的眉心间萦绕着几分疼惜。
南灼华倔强的小身板,就是不愿跪下。
沈惜茹每次看见她这般冷傲不屈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折断她的骨头。
握紧掌心起身,沈惜茹眸色阴戾,她倒要看看,这小贱人的骨头有多硬!
看沈惜茹的架势,是要想亲手教训南灼华。
顾轻韵长卷的睫毛一颤,她快步上前,不动神色的拉住沈惜茹将要动怒的胳膊,轻笑道:“母亲,六妹妹已经从昏迷中醒了,正想要见你呢。”
一听顾芷萱已经醒了,沈惜茹喜不自禁,直接去内室看顾芷萱,也不管教训南灼华的事儿了。
南灼华抬眸看顾轻韵一眼,知道她在帮她解围,但不知道顾轻韵的用意是什么。
她对顾轻韵的感觉,一向不好不坏。
沈惜茹走后,便留下顾致安开始训斥南灼华:“自从你来到府上,这府上就没有安生的时候,”他愤然数落,甚是难以理解:“你为何就不能跟府上的姨娘姐姐们和睦相处!”
是她和她们没有和睦相处吗?
她一来府上,是谁对她针锋相对?
是谁对她咄咄逼人?
是谁把她当做玩物送给梅珠?
又是谁屡次想要置她于死地?
不都是她那些姨娘继母还有哥哥姐姐!
若说受委屈,谁能有她受的委屈多。
她在揽月宫四年多,月牙儿都没让她受过一分委屈。
这府上的人都欺负她,她凭什么任她们打骂。
都是人,谁也不会惯着谁。
南灼华看着顾致安,冷冷道:“她们欺负我,我就还回去!”
这副倔强不屈的模样,像极了她的母亲南韶音。
武将世家的女子,都是这般敢爱敢恨。
但南灼华这副模样,在顾致安有色眼睛的过滤下,就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让他又气又怒:“那你六姐姐今日对你做什么了,她欺负你什么了,你就害她落入湖里!”
这般咄咄逼人,也把南灼华气坏了,与之怒声争辩:“害六姐姐落湖的不是我,是七姐姐!是七姐姐!”
最后两声,是对着顾致安怒喊出来的。
脾气再好,也受不住这般接二连三的欺负,何况南灼华脾气也向来不好,能和气的跟他们辩解这么多,也是给够他们脸了。
“你还敢嘴硬!”顾致安拍案而起,脸色阴沉如墨。
“父亲。”
一旁的顾轻韵看的揪心,终是忍不住开口:“既然六妹妹已经醒了,不如去问问六妹妹她是怎么落湖的,六妹妹亲口指证应不会有假,九妹有没有说谎也就知道了。”
听闻这个办法,顾轻茉慌了。
方才趁着顾芷萱昏迷被送到府上,顾轻茉就轻避重,给顾致安和沈惜茹讲顾芷萱落湖的原因,只说是南灼华的那只畜生攻击她们,所以才害的顾芷萱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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