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元帝喘了口粗气,质问殿下侍卫:“朕问你,那几车税银是怎么丢失的?”
白倾尘挑眉无语,若是知道怎么丢失的,那还能叫做失窃?又不是被抢劫了。
皇威盛怒下,侍卫的身子抖成筛子:“是、是昨天晚上护送队伍到了几百离地的树林里,稍顿休息,等、等大早上醒来的时候,那几辆装税银的马车就突然不见了......”
好家伙,没有劫持没有打斗,几辆马车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翼而飞,这......听起来更加荒唐了。
圣上面前,侍卫不敢说谎,确实是句句属实。
从西北到帝京四五天的路程,康北侯带领护送税银队伍一路上舟车劳顿,昨晚到了帝京百里外树林。
众人警惕放松,想着天亮就能进京,也不着急,便停脚休息片刻,不知是不是太疲惫的原因,歇着歇着竟然睡着了。
等醒来那几车税银就凭空消失了,除了几车税银,其他东西都没少,四周风平浪静,也没打斗伤亡。
让人不免怀疑,偷窃之人就是奔着那税银去的。
那侍卫接着道:“康北侯发现税银不见,立马派人在周围寻找,让属下先行来帝京禀报圣上,康北侯说,他先带人找税银,若找不到,他会亲自找圣上请罪。”
“请罪?康北侯拿什么向朕请罪!拿他的项上人头吗?!”
弘元帝怒的面前的奏折都扔了,这火气可比昨晚梅珠那事的火气大的多。
国库本来就不富裕,刚开始还是由白倾尘接济慢慢渡过来的,这税银对大晋可是重要的很。
百官噤若寒蝉,梅炳慌了,他起身跪在殿下,六十花甲满头白发,身子还算硬朗,老眼精锐,满是皱褶的脸上此时堆满惶恐。
他跪地高呼:“老臣恳请圣上给犬子一天时间,若是他找不到失窃的税银,圣上再定罪也不迟,老臣那时再无异议。”
白倾尘嘴角轻挑,老奸巨猾的东西,懂得退其次而求之,为自己的儿子争取时间。
税银失窃,不管什么原因,毋庸置疑都是康北侯的失职,梅炳有口也难为他辩解半分,只能为他争取点时间,希望他有望而归。
弘元帝就算再怒也是无济于事,税银该找还的找。
“朕依你,若是康北侯找不到失窃的税银,让他提头来见朕!”
“谢主隆恩。”
“朕今日身体不佳,早朝就到这里,退朝。”
弘元帝烦躁的大手一挥,起身被近侍公公搀扶着离开金銮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出了金銮殿,外边光线刺眼,云染月眯了眯眸子,适应光线后才下了台阶。
白玉铺成的石阶折射着光线,映着云染月白皙的容颜出尘缥缈,遗世独立不染红尘。
“国师大人。”
身后,景元昭疾步跟上来。
云染月如水平静的眸子起了一丝波澜,随而敛下。
景元昭与他同行,一身风度儒雅,问:“国师大人对税银失窃一事有何见解?”
“无解。”
云染月两字,疏冷落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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