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女......”
文芯脸色一白,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承认好还是该否认好。
正如阿酒所说,她确实对云染月有意思。
南灼华眯着眸子睨了文芯一眼,眸光轻轻的,却让文芯感到如芒在背,身子下意识抖动一下。
一旁的文氏还算镇定,但脸色还是有几分讪讪,干笑一声:“尊后,小孩子都是童言无忌,别说什么‘抢’不‘抢’的,这让人听起来多不好。”
南灼华悠悠轻笑:“那文主母的意思是,文姑娘确实是对尊皇有想法了?”
文氏语塞,她现在摸不透南灼华的心思,也不敢随意接话。
“耐亲~”
阿酒狐眸里笼着雾气,皱着小眉头委屈巴巴,指着文芯道:“她还给偶说,以后她做了爹爹的妃子,就是耐亲的妹妹,也要让我喊她小耐亲,偶才不要喊~”
文芯闻之,脸色煞白,噗通跪地,惊慌解释道:“尊、尊后、臣女是跟毓珠公主开玩笑的。”
“是、是啊,芯儿只不过说的玩笑话罢了,尊后千万别当真,”这次文氏也忍不住慌了,连忙附和。
是不是开玩笑,南灼华心里清楚的很。
她眯着眸子,嘴角似笑,神情不急不躁。
她以前就对文芯的印象很深刻,前段时间宫里举办过几场宴会,各大世族的尊主携家眷都来参加过,每场宴会,文芯都出尽风头,那双眼珠子总是恨不得黏在云染月身上。
禹山世族在神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是宫中重臣,许是正因为地位高贵,文芯做事有恃无恐,她父亲文宇仗着身份地位,对云染月明里暗里提过几次,想让云染月将文芯纳入后宫,但都被云染月拒绝了。
虽被拒绝,但文芯依旧不放弃,总是找借口进宫,在宫里抛头露面,趁机在云染月面前刷存在感,阿酒在宫里见过好多次文芯,小姑娘心思敏锐,感觉到文芯的居心不纯,对她也甚是不喜。
阿酒方才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是文芯说的,只是没想到,阿酒会把这事说出来,她本以为小孩子都是什么不懂。
她想接近云染月,本想着跟阿酒先套个近乎,结果被阿酒套进去,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阿酒知道这女人想和娘亲抢爹爹,为了教训她,阿酒便让宫人找来一桶粪水放在宫门上,等文芯出宫时,那粪水把她从头浇到脚。
文芯顶着一身恶臭哭哭啼啼回去,文氏知道后自然是不依,这才想着带她来找南灼华讨公道。
如今被阿酒说透心思,文芯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夭夭,阿酒,你们在做什么?”
清浅温柔的声音,是云染月来了。
“爹爹~”
阿酒兴奋的站在身子,张开胳膊要抱抱。
云染月含笑,把她抱在怀里,阿酒刚吃过葡萄的小嘴对着云染月的侧脸吧唧一口,在他脸上留下果香和奶香的味道。
文氏一看云染月来了,不动声色的碰了一下文芯。
文芯也立马会意,酝酿一下情绪,红着眸子轻唤:“尊......”
她刚开口,就被阿酒娇软的奶音打断:“爹爹,这两个女人好坏坏~她们欺负偶和耐亲,还要想着把你抢走,”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云染月的下巴,软软撒娇:“爹爹帮偶和娘亲教训她们好不好~”
文芯慌忙接话:“不是的,臣女和母亲没有欺负毓珠公主和尊后,是毓珠公主,是她......”
“清羽。”
文芯的话还没说完,云染月喊来清羽,语声薄凉:“禹山尊主年纪大了,也该让位了,去帮他处理一下。”
这是要......废黜文宇尊主的身份?
云染月身为尊皇,除了五大世族之外,其他的世族他都有权利废黜尊主的身份,换人来担任。
文氏心肝乱颤,彻底慌了,不甘反驳:“尊皇大人,我们禹山尊主没做错任何事情,为何要废黜他的尊主身份?”
“没有任何原因,只因本皇想。”
这话,既薄凉又无情。
但奈何,云染月有这样的权利。
文氏也恍然明白过来,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是统治神域的君王。
他想做的事,不需要任何理由。
文氏脸色煞白的瘫坐地上,若是文宇没有尊主的身份,那么他们一家人什么都没了。
她现在后悔来找南灼华了。
文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开口求饶,但南灼华没跟她机会,哭哭啼啼的实在是太吵了,在文芯刚想开口的瞬间,南灼华给觅言递个眼神。
觅言立马上前捂住文芯的嘴,把她拖出云影殿。
云染月虽然不问缘由,但他一看见文氏母女俩,就知道两人的心思,毕竟文宇没少在他面前提文芯,云染月对文宇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便趁此机会废黜他的尊主身份。
落日西下,外面温度转低,云染月带着南灼华和阿酒回殿里。
南灼华躺在软塌上,阿酒躺在她怀里,岁月静好,母女俩聊着天。
阿酒扑闪着狐眸好奇问:“为什么那些女人都要跟耐亲抢爹爹?”
南灼华打趣:“因为她们都看上了你爹爹的这身皮相。”
当然,还有他手上的权利。
阿酒眨眨眼睛:“那耐亲和爹爹在一起,也次看上了爹爹的皮相吗?”
“不是,娘亲和爹爹在一起,是因为爱,我爱他,他也爱我。”
也不可否认,月牙儿那身皮相她也喜欢。
阿酒翻个身,两胳膊捧着脸,不解:“什么是爱?”
她这时候,正如南灼华那时,对“爱”的含义懵懂无知,却又充满好奇。
南灼华沉吟:“爱,就是遇到一个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每时每刻,都想跟他在一起,想跟他结为夫妻,长相厮守。”
阿酒点点头,似懂非懂:“那偶长大了,也要嫁给偶爱的人。”
南灼华轻笑,揉揉她的小脑袋:“那当然,阿酒不光要嫁给所爱之人,那人也要必须爱阿酒。”
她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怎会舍得她受半分委屈。
她的阿酒,以后所嫁之人,必须是两情相悦。
阿酒摘掉头上的铃铛把玩,幻想着以后她爱的人是什么样子,但是必须有一点,那人肯定要像爹爹那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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