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后皱着眉心,不语。
她和云染月作对,是看不惯他一手遮天,不想让皇家成为他的傀儡。
景朝暮接着道:“如今皇兄不单要盯着太子这边,还要防着国师,何必呢?”悠悠轻笑,又道:“我们跟国师作对,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这话不是妄自菲薄,是景朝暮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云染月权倾朝野,为何还要跟他对着干。
梅太后沉吟,冷言:“那你是何意思?”
景朝暮跪在地上,徐徐轻笑:“不如,我们把国师拉入我们阵营,若是我们阵营有国师帮助,绝对是如虎添翼。”
梅太后瞳孔一凝,这个想法,她从未敢想过。
梅贵妃附和:“皇姑母,扶兮言之有理,如今我们梅家受挫,势力大不如前,对付景元昭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再去跟云染月作对,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继续好言相劝:“若是我们不跟云染月结盟,万一景元昭找他结盟,那我们,就再无逆风翻盘之时。”
“皇姑母,为今之计,私人恩怨先放下,我们只能和云染月结盟,还请皇姑母三思。”
梅贵妃字字恳切,为的不单是景朝暮,还有她皇儿景朝辞的利益。
若是能和云染月联手,那把龙椅,肯定非他皇儿莫属。
梅家前段时间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府上几乎已经架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云染月来帮他们。
关于和云染月之间的恩怨,还得从利益出发。
梅太后深呼一口气,端起一杯热茶饮了几口,不言不语,任由梅贵妃和景朝暮在下面跪着。
她眯着眼睛,眼底深思,似是在衡量利弊。
梅贵妃摸不准梅太后的心思,心里不由忐忑,景朝暮倒是神色放松,没有一丝紧张之感,似乎已经猜准了梅太后的心思。
须臾,梅太后放下茶盏,摆手,沉声道:“行了,你们母女俩起来吧,这样跪着,也是戳哀家的心。”
说到底,还是心疼她们母女俩。
李嬷嬷上前连忙搀扶梅贵妃和景朝暮两人,梅贵妃跪了一会儿,膝盖就疼的麻木,李嬷嬷赶紧扶她做椅子上。
景朝暮起身后,身子站的笔直,也不见有丝毫不适,梅太后看在眼里,默默的又对她欣赏两眼。
“去坐下吧,”梅太后烦着脸色,但语气多了几分和蔼。
虽说对景朝暮喜欢云染月的事情颇为恼怒,看她跪在地上,梅太后心底还是心疼着的。
“谢皇祖母,”景朝暮脸色淡然含笑,坐在梅贵妃身边的椅子上。
梅太后哀叹一声,疲惫的捏两下眉心,似是妥协,“行了,你跟云染月的事情哀家也不管了,但是,”话锋一转,眉眼凌厉,“前提是他能入我梅家阵营,帮老二夺嫡。”
景朝暮的性子她了解,既然她是真的喜欢上云染月,就算想阻止她也阻止不了,只能按着她意思走,与云染月化干戈为玉帛。
梅贵妃笑语:“皇姑母放心,若是云染月成了扶兮的驸马爷,还怕他不入我们阵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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