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唐慕之秀眉微蹙,眼尾挂上了不耐,悻悻地扯唇,“果然是自找麻烦呐。”
“我辛辛苦苦带你们走出来,可不是为了临门一脚和自己人自相残杀。”
话落的瞬间,明弦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重影,明明前一秒还在跟他说话的人这时候以一种强悍的力道将自己双手反剪,而且——
熟悉而冰凉的枪口正不偏不倚抵在了自己脊椎骨。
这枪是他别在腰间的……
明弦低咒一声,就这一招够他死无数回了!
唐慕之用膝盖狠狠地踢在了他腿窝处,尔后动作利落地卸下弹夹,轻飘飘道:“先走一步,改日再切磋。”
随即轻轻扬手扔下手枪,径自闪身离去。
呆若木鸡的其余人:“……”
他们是来干啥的?要不把出场费结一下?看在今晚只走了个过场的份上,可以给友情价。
……
明弦被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直到视野内一片虚无,才心惊肉跳地拿起对讲机,拖着半条腿满脸颓丧道:“如、如姨,慕小姐她……”
“对不起,我没、我拦不住。”
别墅内的美妇人此刻斜靠在沙发上,阖眸不语,半晌才捏着眉心道:“你的任务完成了。”
明弦猛然瞳孔一缩,眺望远处波澜壮阔的海面,陷入了沉思。
而这时,美妇人倏然睁开双眼,唇边扬起了浅浅笑意,似无奈,又似满意。
倒还不算糊涂,没有一味妥协,知道权势加身方能自保。
少顷,她悠远的视线转向窗边斑驳雨痕,幽幽叹息,口吻惋惜又透着几分遗憾,“但愿……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而身处京城的裴子羡则面色阴沉如寒冰,他坐在疾驰的防弹商务车里,幽深的眸中噙满了阴鸷凌厉。
盛遇被祁年撵走了,一个靠脸吃饭的人哪怕弄点淤青都麻烦得要死……
这时,他一边忽略身上的寒意一边听着吴休思的汇报,感觉喉咙被扼住了似的呼吸困难。
操啊,两个小时了,就差把京城掘地三尺了!
祖宗您跑哪儿去了,怎么光把手机放在京林苑忽悠人……
祁年现在满肚子的抱怨牢骚和疑问,最后,他实在无计可施了,摊手,“三哥,要不你发挥一下你们心有灵犀的功能?看看能不能……”
不及音落,裴子羡寸寸掀开眼帘,眸底凝结着沉寂戾气,嗓音寒凉刺骨,“去查翡翠湾9号!”
吴休思一惊:“???”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
似乎所有人都惊叹于唐慕之在午夜半道拦截祝景之事,却忽略了她是如何得知她的行车路线的。
亏他还一直自诩翠明山里哪只鸟飞过都知道!
尼玛,他改名叫王婆得了!
但显然这不是吐槽的时刻,吴休思忙收敛心神去联系周宜。
收了线之后,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偷偷覷着如坠冰窖的阴郁男人心中怅然。
十年前,影阁也曾全面出动。只可惜,将京城闹个天翻地覆的最终结果竟是以惨烈悲剧收场!
希望,这一次……时光不会抛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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