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别不免再次定眼看过去,“喂,你谁啊?见过我家大宽子没有?”
“师尊!”
喉咙中榨出的两字染了血的凄厉。
赵别浑身猛震。
“大宽子?!!”
左眼的窟窿里越发浓稠地往下滴着血,闫明宽张嘴,却完全哑了声。
赵别见门上特质的锁也知道手里的钥匙根本就打不开,甩着手腕手指颤抖地将缠银丝箍上铁门。
猛然收力......
门开了,骨头应该也裂开了,缠银丝收不回来,连着指尖的血肉直接化开。
赵别扣着手腕走了进去,看着里头的老头儿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那个傻徒弟。
早在六十几年前闫明宽便已经接近封脉的程度,少说也有两百年寿命,何至于在六十三年间便苍老至此。
只能说是被人毁了根基......
但他又是怎么做到如今的独步朝堂的?
闫明宽独眼里情绪攒动,瞳孔浑浊,脖筋青紫,嵌血肉下血管蔓延到了脸上,青天白日下的鬼,阴森可怖。
赵别在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当即便呆愣在了原地。
尸鬼......
闫明宽身上动了动,拉扯着黄符包裹的铁链,左眼的黑色血污顺着脸上残破外露的血肉往下淌,脑颅歪着,没有焦距的右目直愣愣地看着赵别。
乌黑的鸦羽掠过高窗,雨声停了,春初的亮光在遮挡过之后再次乍开,将赵别面前的脸照的极为清晰。
赵别攥住自己微颤的手稳住了心神,刚抬手碰到他的脸,面前的身躯却轰然跪到在了他的跟前儿。
“他们骗我......”闫明宽歪着头像是想着什么事儿。“等师尊,给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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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玉在佛堂......桐淮......玉在......师尊......”
赵别在他跟前蹲下,扶住他的肩膀,“大宽子,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皇帝弄尸鬼,”闫明宽歪头看着赵别,“找师尊......”
赵别瞬间明白了其中可能牵扯到了什么。
当年他自创训尸为鬼之术后,外头便有传言棺材路上、鬼子局中的修真之人有起死回生之术,一时谣言四起无从解释,赵别索性也就不管了,没想到如今居然......
“傻逼吧你!”赵别直接一巴掌将他的头给扇歪了。
当年就有皇室的人找上门来说什么救死人、立鬼军之类的,赵别只觉得可笑,莫说解释,听闫明宽说了那些人的来意后直接就将人给轰了出去。
还鬼军,顶好的尸鬼连兔子都抓不到几只,再说他所训出的尸鬼都是三魂七魄彻底离了体的,一具肉体少则三天,多则半月便成了瘫在地上的烂肉,而皇室内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难猜测,无外乎是国快别人给灭了便开始找些旁门左道。要不是他们给赵别造出来这一分真九分假的名声,时不时地扰他清净,他又何至于厌烦了这花花世界而动了渡劫飞升的心思。
他如今可以说是根基尽毁......
不过在合界待着的主神那颈骨还真是够硬的啊,他下了这么大的死手竟然没有给他绞断。
赵别运着气看着眼前的小......老徒弟,“你刚刚说什么玉?”
闫明宽脑子像是有些转不过来,跪在地上,额头抵着赵别的腿,头歪着,“玉、死玉压着。”
修道之人最是喜欢将邪祟之类的东西压在死玉内,不过这跟闫明宽有什么关系?再大的邪祟已经被压在玉里怕是再没有翻身之日,而照着闫明宽的意思似乎是想留着的意思。
就在这是赵别敏锐地听到了铁窗外逼近的声响,他再不敢多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开,跟着那帮子晕倒的狱卒趴在了桌子上。
暗色玄纹的蟒袍在眼前略过,在看到为首的男人小指上刻着宗徽的尾戒的时候......
卧槽!
不过穿蟒袍的都是太监吧......
赵别却不敢冒险,待这众人走到里头之后便连忙跑了。
在门口守着的两个佩刀侍卫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出去,愣着将手放到佩刀上,但最终还是将微微出鞘的刀又收了回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赵别便已经败露。
满皇城的搜捕......
不过这都是小意思,即便了没剩下几分修为但脑子还在,总不至于被狗给咬了。
可就在这时......
真气成栋地蔓延开来,以遮天蔽日之势直接漫延压下。
赵别瞠目,“卧槽,千阙引!”
如果在当时赵别只是怀疑那人是东瀛的唐诸城的话,那么现在他无疑是已经确定了。
赵别边往皇城墙逼近边崩溃大喊,“你他妈的没事儿到宫里当什么太监啊!!!”
一旦被这千阙引给罩住,半月之内但凡是有口气儿在,唐诸城都能寻着残留在身上的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将人给找到,所以又名千狗阵。
唐诸城是不是狗赵别不清楚,反正他是直接从狗洞里直接就秃噜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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