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数百米,消失在义军的视线中,不曾留下一句告别的话语。
他从凡中来,自要凡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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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良离开了北地,也离开了东胡,大夏境内,一路西行。
越走,所见环境越是苦寒,千里土地,尽是碎石杂草,渺无人烟,偶见的几条河流,也因干旱,露出了盐碱地一般的雪白色。
见到一些帐篷一般的胡人民众,武良也没有大开杀戒,而是讨了一碗水喝,便继续上路了。
此地早已远离大梁,胡人之间,口语不通,语言晦涩,武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确实是为他提供了便利。
武良一路风餐露宿,得悟了心境,他也放开了自身对于体内生机的那股限制。
脸色面容逐渐变的苍老许多,脸庞因风沙吹得异常干燥,难得一股沧桑。
手中依旧是持着一杆微微有些弯曲的铁棍,纯黑颜色,沾染太过血迹,凝固之后,形成一种暗沉的红色。
身上的劲装衣衫,也多有破烂,显露的皮肤之上,清晰可见日晒后的古铜色。
一日,黄昏时分。
武良持棍而行,视线之中,一处由无数高大碎石堆积而成的陡山,出现在尽头之中,山脉若隐若现。
武良大步向前,左手之上,握住一个巴掌大小的石雕。
尖锐的指甲,剔除石粉,一个栩栩如生的石人形象,随着他步伐的迈进,逐渐清晰。
石山顶端,潺潺溪水,顺过冻住,覆盖其上的冰川缓缓流淌,微微刺眼,击打碎石。
在这处碎石山后,是一处连绵起伏的冰山山脉,巍峨之中,云层缭绕,落日余晖之下,景色颇为壮观。
“察哈尔国的边境吗?”武良心中感慨,上一次游历,他不曾注意过,沿途的景观。
如今静下心来,重走人间路,却是让他察觉到了自己忽视过的风景。
也许,路走的太快,并非是一件好事。
武良缓缓来到山巅之处,却见此山身后的冰山山脉,从山巅之上,流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支流。
水质清澈,伸手触摸,冰凉刺骨。
武良将手中铁棍插在一旁,盘腿而坐。
日落之后,天空寂静黑暗,冷月高悬,无数星芒微微闪耀,漫天星光散落人间。
清幽月光,伴随着汇聚流淌着的冰山之水,静谧之下,唯有溪水之声。
武良怔怔的看着天空,这是一种他不曾体会,也即将忘却的孤独。
似乎茫茫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
他知晓自身,一切最初的力量来源都是因为自己喜爱蛇,蛇腰,蛇劲。
九首魔蛇,百首恶蛇。
既为蛇性,他冷血过,也热血过,但唯独少了一种,蛇性中的孤独。
心中此刻,似乎燃起了一种永不熄灭的火焰,这种火焰非是物质,也非是精神。
也许是他心灵的最后依靠。
他为人,此火,便是人族之火,驱散了孤独,也驱散了冷血。
天空中星光烂漫,月光洒下,一旁中,一块略微高起的石头上,摆放着一个石雕小人。
武良目光愣然,静静的看着这个活灵活现,极为深刻的石雕小人。
只是这枚石雕小人的面部,似乎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
武良伸手摄过,屈指如刀,用尖锐指甲,慢慢刻画。
随着刻画的加深,武良体内的那团火焰,逐渐升腾。
一些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中,武良不语,依旧在刻画着,仅仅依靠着本能,依稀间,武良对于曾经想要忘却的记忆,越发深刻。
武良很用心,这是他来这个世界,做的最为仔细的一件事。
意识沉浸,全身心的投入。
匆匆时间,转瞬即过。
石雕之上,男子面容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神情有些温和的男子。
武良怔住了。
将石雕小人放到自身对面,与其对视着。
似乎在这一刻,武良的思维跨越了生死,以一种生于死角度,静静看着石雕小人
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难以的悲伤。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石雕小人沐浴着月光,极为圣洁,也在注视着武良。
“我不过一小人,安能当得起你如此对待。”
那石雕小人,是姬龙渊,他腰配长剑,极为神俊。
此刻,他似乎,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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