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菡从记事起就与哥哥四处漂泊,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叫什么,以前的家在哪,他们为何会流浪?她也问过哥哥,但哥哥说家人都已经死了……
玉菡那时候很小,根本不明白死亡的含义,以为只是离开去了什么地方。
直到有一年,她生了一场重病,需要长期调养,哥哥不得不在这片人烟稀少的沙漠地常住下来。因此,哥哥每日早出晚归、拼命地挣钱为她治病。
一年后,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他们也有了很多很多的钱,不会再挨饿受冻,日子也安定了下来。在治病的这一年里,她几乎见不到哥哥的身影,时常将她丢在医馆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月。年纪尚小的玉菡并不理解哥哥,反而时常埋怨着他。哥哥说,他们需要很多的钱,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欺负。
玉菡并不认为自己会受到什么欺负,虽然身子有些弱,可她很聪明,就连医馆里的老师傅也常常说她古灵精怪,是个不会挨饿受冻,富裕一生的命。
玉菡是个闲不住的主,从小就学着哥哥的样子卖东西,将自己玩腻了的玩具再高价转卖给别人,甚至偷偷混去赌场,假装大老板的手下给那些红了眼的赌徒们放高利贷。
她不明白,钱明明那么好赚,为何哥哥几乎没什么时间在家?
十岁那年,她听说南方有很多很多的人,赚钱的机会也有很多,于是,带着家中哥哥囤积的货物,雇了辆马车,偷偷离开家,准备独自南下做生意。可没想南方人太过狡猾,原本擅长黑白通吃的蒋玉菡居然被黑吃黑!不仅丢了货物,还被人给抓了起来要卖到窑子里!
那群强盗捆住她的双手,驱赶着她走路,加上长时间的惊吓,早就耗尽全身力气,最后不知在何处何时一头栽在地上,晕倒了过去。
那一个寂静的夜晚,她困得连周围的打斗声都无暇顾及……只觉得鼻尖有一股血腥味?等清醒过来时,那群坏人全部躺在地上,都被抹了脖子。
“小钰公子,这群卖私盐的终于给处置了,你看,这次还有个小姑娘,估计也是从哪偷的。”她的面前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指着她说话。她揉揉双眼,顺着那位大叔的视线望去。原来,远处站着位白衣公子,双手负在身后,纱巾遮住半张脸,正抬头望向破庙里的佛像……身边的人都叫他小钰公子,这名字真好听。
这群人将捆住手脚的绳索解开,解救了她。从那一刻起,她打心底认为小钰公子定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神仙。即使过去很多年,蒋玉菡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以及那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她再也不害怕雨夜,每每孤单害怕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小钰公子的身影……
后面几年,玉菡偶尔会趁着哥哥出远门的时候再偷偷跑去南方,想寻找小钰公子的踪迹,可都是无功而返。她想,若是小钰公子的名声在她的家乡也传遍开来,小钰公子会不会亲自来察看一番呢?
于是,在这片边陲之地里,她都会在夜晚扮作小钰公子,替那些无辜的人伸张正义,用小钰公子的名声去接济穷苦百姓。
也许小钰公子太忙,五六年都没有回应……
直到,哥哥写信来说,鹘镇有个人称自己叫小钰公子,在这里招摇过市,甚至带着姑娘到处拈花惹草......没想到不仅没有引来小钰公子,倒害得小钰公子的名声扫地,她连夜赶到鹘镇,势要把这个破坏小钰公子名声的人给揪出来挂到城墙上去。
来到鹘镇,她找了好久,黑白两道都被她翻了个便,也没找到那人,甚至都没听说过!她有些气馁,正打算去质问哥哥,恰巧在这间店门口,恍惚撞见一人,她身子都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她捂住额头,正想骂上几句脏话,
“抱歉!姑娘没事吧。”
声音似梦中传来,熟悉又陌生,她抬头看去,虽一身当地族人的打扮,身形倒是像南方人,面部五官也十分俊朗柔和,让她愣了神。
“......抱歉,在下有些急事。”
玉菡并没有什么回应,那位公子也被盯得发毛,好像朝她说了些什么便消失在夜幕中。
玉涵顺着他的方向看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呆愣的手还捂着额头。整个人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门口一小厮认出了她,连忙上前小声询问:“蒋小姐?没事吧?若是很痛的话,要不要小的给您请个郎中?”
玉涵口中呢喃:“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位公子早就没了踪影,不过兄弟们讨论的时候听了两耳朵。“小的听里面的兄弟们说啊,这位公子是我们老板的老板的贵客!听说是从齐国都城来的,长得一表人才,还特别的有钱!!”
“哼~有钱,比哥哥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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