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位花娘围着圆桌坐了下来,绿衣女子凭直觉靠在李湛那边。李湛和刘克明中间隔了两个位置。
李湛能感觉出她的紧张,或许之前较少出席这种场合。
自玄宗以来,唐代女子13岁就可婚配。
如果没有什么伤心的过往,或许她早已觅得良人了吧。
于是李湛吃了颗葡萄,背了一句诗:“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绿色女子的身体微颤了下,显然她知道这句诗的故事。
这是当朝右散骑常侍李益所作的江南曲。
此时蒋防的传奇小说《霍小玉传》刚发行不久,李益与名妓霍小玉的故事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花娘们自然更是熟读这本书。
舆论纷纷指责李益的负心行为,李益也被内疚之情一直折磨。
“可惜李益不是弄潮儿。”李湛幽幽地说了句。
“为功名利禄背弃誓言......”绿衣女子也接了一句。
“凝儿,少说两句。”红衣女子制止了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寻常百姓可以讨论指责李益,但花娘们都是在教坊注册过的,日后还得依仗这些官员,得罪不起。
正在这时,茶沏好了。
要说这顾渚紫笋可大有讲究,自唐代宗以来就被选为贡茶。
顾渚紫笋共分五等,一等主要用于皇室宗庙祭祀,不过民间也有些路子能搞到一等茶。
宫中也能喝到,但是脱离了烟火气,就没那味。
李湛问绿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郎君,我叫薛凝儿。”绿衣女子答道。
李湛心中微微一惊,这姑娘好胆色,竟如此从容。
“好,我就叫你凝儿吧,来来来,饮茶先。”李湛比了个请的手势。
最左边那位身着黄衣的花娘起身为众人倒茶,鹅蛋脸,端庄中透着妖媚,也算绝色,不过不是李湛喜欢的类型。
“克明啊,这平康里可不止是长安的平康里,也是大唐的长安里,文化雅士在这里流连忘返。”李湛喝着茶,继续说着平康里的故事。
“良辰美景,二位郎君何不饮点乌程酒助助兴呢?”黄衣花娘提议道。
这乌程酒可也是大有讲究,诗仙李白都对它赞誉有加,只是价格嘛......
只能说,这家青楼确实是会做生意的。
但李湛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而且黄衣花娘这话,正说到他心中所想。
他当即赞同,“好,把最好的乌程酒端上来。”
一旁的假母笑开了花,连忙安排了下去。
很快,7瓶上好的乌程酒就被端了上来,还附带了一些精致的下酒菜,同时也再不见假母的踪影。
这,就叫专业。
黄衣花娘又为众人倒满了酒,笑盈盈地说道:“愿二位郎君今天玩得开心。”
挹翠楼不亏是长安城中最顶级的会所,这各中细节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些直接做皮肉生意的青楼,只能说上不了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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