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披头散发的疯癫麻衣妇人,她怀里抱着个五岁幼童。这幼童面色惨白,竟是因为哭闹,被妇人紧张的活活捂死。
“刘娘子可就这么一个娃,平日宝贝得紧!这次是特意带来集上玩,没想到……”
“若是被刘大郎知道,娃是被她捂死的,怕是又得出大事!”
“说实话也不能怪她,是金刀寨那帮人太凶狠,不捂紧点,也会出事的!”
“金刀寨的真该被千刀万剐!”
“小声些,万一他们再回来,你小子可就死球了!”
山民们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各自弯腰捡拾货物。
曲三羊跟在后方,见得这幕,瞬间怔住脚步。
世间多悲苦。
东方易亦是叹了口气,默默转身。
污秽乞丐从街角钻出,看了眼街上山民,转身冲向泥沟,捡起落地烧饼。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乞丐,精瘦,单薄,饿了一整天,眼睛都发绿了,拿起烧饼顾不得拨去泥巴,便往嘴里咬。
咯嘣!
他咬到牙了!
痛声叫着发现,自家好不容易捡到的烧饼竟然出现在对面蓝衣公子手里。
“大爷,那烧饼是我先捡到的!”他实在饿极,便大着胆子道。
“爷买了。”
东方易甩出粒银子。
小乞丐顿时乐了,忙不迭弯腰:“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他从小和大黄狗、还有娘在山上生活。半年前,娘失踪了,他带着大黄下山寻找,不料人没找到,狗也丢了。下山这么些日子,他已然知道钱的好处。
“你叫啥?”
“狗杂种。”
“狗杂种?”东方易不觉好笑。怎么会有人叫这名字?
“大爷?”
小乞丐瞅着蓝衣公子,右手攥着银子往后缩。
“你自去吧。”
小乞丐闻言欢快的闪人了。
“老大?”向大熊不解。
东方易随手一捏,烧饼裂开,露出寸长黑色铁片。
“这,这是……”向大熊瞪大眼。
东方易点头。
“姓吴的当真好心计!”
向大熊感叹。
烧饼吴老头见得被围,无法脱身,便故意把玄铁令藏烧饼里,还主动递给双钩李大元。这李大元果断中计,直接把饼扔了出去。
最后金刀寨的人找了个寂寞,毕竟没谁能想到,这玄铁令竟然藏在被甩出去的烧饼里。
哒哒哒!
东南角,又传来马蹄声。
速度飞快,转眼就快到近前。
正在拣货的山民犹如惊弓之鸟,啥都不敢要了,就往两边冲。
嘈杂的街面再次安静下来,唯有麻衣妇人还抱着孩尸嚎啕大哭。
这次,来者不是金刀寨的百匹良骑,而是两匹马。
马形甚奇。
一匹自头至尾都是黑毛,四蹄发白,乃名驹乌云盖雪。另一匹通体雪白,四蹄发黑,乃墨蹄玉兔,价值千金,在大明尤为罕见,是难得的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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