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沉沉黯黯不知何所去,那壁厢方腊梅已展颜笑道“枉我当初还称你作无羁公子。怎么,如今可是马鞍让我给套上了?”“好你个丫头,竟敢这般取笑于我!”两人笑闹一阵,再谈些别后感怀,自是各有文章。说尤未了,只听得念汲感叹道:“不想腊梅姑娘竟如此光风霁月,却是我,小人着相了。”
只听这腊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说你这人,该罚!该罚!”说着拿起左边案上的玉壶,倒出那月华也似的琼浆,这念汲一口闷下,却只觉温润而又清雅。倒是冲走了少许沉郁。这腊梅姑娘抿着唇,轻笑着又斟上一杯,那念汲这方才细细打量。只见那月华也似的匹练,一入杯中,却凝如春水。看的那念汲是暗暗称奇。
“不想姑娘竟如此细腻,倒也果真难得!”“好你个念汲,搁我这使什么牙尖嘴利?”这方腊梅不由笑骂道。这念汲一口酒好悬没呛出来,好半晌方才理顺了气。情知这下是难以解释的了,索性便岔开话题。“若是请你去别馆教书,你看如何?”“书怕是未必比别人好。但若论化意入曲、临诗为画,整个殷洛我称第二,怕是无人敢称第一。”“对嘛!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方姑娘!既如此,我且留心着便是!”“只是老父卧病。若离了此间,我又能赡养几年?”
听着这越来越低的呢喃,两人不由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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