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老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走霉运时喝凉水都要塞牙缝。
心里气不过的王鼎鼎抓起烤鸡一口咬掉鸡屁股,边吃边斩钉截铁的说道:“四哥啊,我可不当英雄,从古至今英雄都是英年早逝,我要做枭雄,运筹帷幄一方。”
王鼎鼎吐出鸡骨头,嘿嘿直笑。
老前辈斜视一眼,抬起手掌拍在王鼎鼎的后脑勺上,笑骂道:“屁的枭雄,本大爷不用掐指一算便知你小子是五行缺木的枭雄,老老实实吃你的鸡屁股。”
“哦。”
结实挨了一巴掌的王鼎鼎目光哀怨,捧着烤鸡委屈的往旁边挪了挪,只想离老前辈远点。
许素素不曾转头,只是轻飘飘说了声,“滚。”
“好嘞。”
王鼎鼎陪笑脸,跨过火堆挨着秦佑年坐下。
一心专研武道的剑痴哪懂老前辈说的哑迷,当下疑惑道:“缺木的枭雄?”
老前辈抓起一块烧鹅放进嘴里,淡淡道:“枭雄少木,鸟雄呗,王小子一天到晚只想着钻进女人的被窝取取真经,摸摸肉,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武道天赋。”
王鼎鼎无言以对,闷声吃烤鸡泄愤。
秦佑年,李阴山点点头。
老前辈说的没错,王鼎鼎是这幅德行,见着美丽女子要去拱,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去拱。再者说来,老前辈刚到华阳郡时便目不转睛盯着一个身段丰腴的妇女看了半天,也不藏拙的点头论足一番:胸前不止二两肉,屁股紧实忒翘,是个尤物,也不知是哪头山猪拱了一棵好白菜,可惜了!许素素从他旁边路过,当下怒瞪一眼走在最前,可耻与他为伍。谈论女子时,老前辈俨然是个老色鬼,这大哥说起二哥来头头是道,没办法,谁让老前辈是他们之中辈分最大,武道修为最高呢。
经此一事后,许素素由最初敬仰老前辈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然而老前辈以一己之力把自己归成和王鼎鼎同类,都是那好色之徒,半斤和八两。
反倒是,老前辈不在乎那二两虚名。
剑痴摇摇头,说道:“依我看来,王公子敢爱敢恨,勇敢追求喜欢的女子这点没错,只是太猥琐了一点,怎么看都像是市井挠裤裆的小淫-贼。”
王鼎鼎听见前半句时,心里便生出一个念头:世间唯有懂他者,剑痴前辈是也!
“剑痴前辈………”
王鼎鼎神色激动,烤鸡也不啃了,真想拉着剑痴前辈借着大好月色结拜成忘年兄弟,可到了后半句却变了味,随即神色一胯,刚离地几寸的屁股又坐了下去,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李阴山忙前忙后的倒酒,一言不发。
秦佑年拿着酒碗道:“老前辈,说说看我五弟被揍的前前后后。”
咳!
老前辈一碗酒下肚,清了清嗓子,抚须笑道:“原本好好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王小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故作高深让那几个壮汉住手,走路看天,装腔作势结果被脚下的石子绊倒,好巧不巧正好一头栽倒进那位女子的裙下,死活不露头,可谓是大饱裙下风光,本大爷一直怀疑王小子是故意的。秦小子,你也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无耻之徒,那位女子怒极,拳打脚踢的凶悍模样把那几个壮汉给吓跑了,本大爷和剑痴又不好对那位女子出手,所以只有等那位女子气消了停手。”
剑痴接着道:“幸好那位姑娘知道王公子是去救他的,又有我和老前辈在,才没有下死手。”
噗呲。
许素素别过头去,没忍住轻笑出声,听在王鼎鼎耳朵里,却让他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转过身解释道:“眼见夏天来了,还穿那么多,我什么都没看见,白挨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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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年拍拍王鼎鼎的肩膀,叹息道:“知足吧,没有当街杀你就不错了,落凤坡三不管,杀人是无罪的。”
王鼎鼎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秦佑年望着老前辈说道:“老前辈,去太平客栈可见到老熟人了?”
老前辈摇摇头,说道:“时隔五十年,早已物是人非,哪能风景如初。不过本大爷在太平客栈看见万毒窟的人,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老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把自己捣鼓成了一具干尸。想当年他可是苗疆一带出了名的俊俏小生,让多少女子为之倾心,要是本大爷有他那等本事,挨个抓抓摸摸,还练什么武,修什么道。”
秦佑年轻咦一声,世道将乱,万毒窟门人踏入江湖在意料之内,不过动辄就遇见活了几十年的江湖老怪就有点出人意料,细细琢磨能猜出一二,笑道:“老前辈遇见的可是尸祖?”
老前辈伸出空闲的左手抠脚丫子,点头道:“太平客栈里面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有具干尸也不足为奇,秦小子,今晚你们怕是要连夜赶路了,落凤坡过不了夜。”
秦佑年耸耸肩,无所谓的笑道:“刀口舔血的亡命徒,谁给银子便给谁卖命,合情合理。”
老前辈说道:“本大爷要多吃点,等会儿还要去打架呢。”
老前辈出手可遇不可求,那日掌湖三剑便让剑痴对剑道领悟更上一层楼,若是再观能有更深的体会,激动道:“老前辈,晚辈可否留下一观?”
老前辈摇头拒绝道:“你留下,秦小子他们活不过明天,仅靠李阴山一个三品小宗师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有你在,落凤坡的十八寨便不敢动手。”
“也罢。”转念一想,跟着老前辈始终能学个一招半式,不急在一时,剑痴也不再坚持。
秦佑年问道:“多久动手?”
老前辈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道:“三更天。”
秦佑年看了看天色,还早,老前辈不打无把握之仗,他并不担心老前辈的安危,随即高举酒碗几人笑着对碰,一顿大酒一直喝到一更天才结束。
事后,李阴山把剩下的几坛子酒放在马车后面,用绳子固定好。
许素素轻轻走来,重重踩了下秦佑年的脚尖,说了句“我在看你,你未看我”之后走进了马车。
秦佑年嘴角抽搐,看着宛如打情骂俏的许素素,王鼎鼎惊讶道:“四哥,你把素素姑娘搞上手了?”
秦佑年耸耸肩,无辜道:“还没搞呢?至少现在没有,就看日久能不能生情了,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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