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疑惑的眼神正好对上了许司凯充满笑意的眼神。讲座结束后,要穿过一条长廊回到教室,长廊正好停电了,好嘛,顾言不怕蜘蛛瘌蛤蟆,偏偏就怕黑,她站在黑暗中,甚至有点哆哆嗦嗦,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伸开双手想要摸索前进时,耳边又想起了许司凯的声音,不过有点不正经“班长胆子那么大,不会是怕黑吧”,顾言还偏不服了,赌气的回道“我怕个锤子,你别怕就好”。说着便准备摸索着前进。
她摸到了一只胳膊,还特意捏了捏,虽然清瘦,但还是挺强壮的。许司凯的声音恰好响了起来“班长要是不介意,可以拽着我的袖子”。
他的声音很平淡,顾言也就没有客气。回到座位以后,顾言继续若无其事的背着英语单词,表面淡定,内心却是冒出了很多莫名的小泡泡。
自那以后,她跟许司凯便熟了起来。她往后传递作业也不再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会好奇的询问许司凯正在做什么作业,许司凯也会经常用手指戳她,问问班长英语作业是什么,虽然说顾言已经将英语作业完整的写在了黑板上。
每晚自习结束的时候,许司凯都会先她一步离开教室,他明明从后门出入更方便,可他偏偏每次都喜欢绕到前门,似乎是特意为了跟顾言说一声“我先走了”,这样的默契持续了整整一学期。
“你们听说了吗,,许司凯对所有的女生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唯独对他们的小班长客客气气的”,自从那次事件后,顾言总能从班里的女生或者其他班女生嘴里听到这种奇奇怪怪的话。“算了,由她们去”,反正何宣每次都是这样讲的。
“一中是全青阳市最好的高中,学习纪律都抓的很严,哪有那闲工夫去想学习以外的事情。”班主任许老师每次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全班同学都能倒背如流了。
直到那次事件的发生,打破了她心里原有的平静。高一全年级的篮球赛,全班同学关注的只有裁判手里的分数,而顾言关注的,却是球场上许司凯的身影,她的每一声加油其实都是为他喊的。
“林延笙加油,四班必胜”,隔壁四班的啦啦队真的是在扯着嗓子喊,站在她们旁边,顾言不自主的捂住了自己左半边的耳朵。
很快的,她也认识到了她们口中的林延笙,隔壁四班的篮球主力,一身白色球衣已被汗水浸湿大半,他像个指挥员似的指挥着隔壁班,看着还挺专业,就是他一个拦截,导致5班以一分之差输给四班。赢得队伍呼天喊地,输的队伍却笑不出来。作为5班班长,顾言冲到了球场上,对5班的同学进行了再接再厉的心理疏导,她看到了许司凯眼里的不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背后有点欠揍的声音传过来“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好丢人的”。顾言瞬间来气了,瞪着对面的林延笙,“赢了一场比赛就以为自己能进NBA了,瞎得意什么,发挥不好不清楚啊”。
对面的林延笙明显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不是隔壁的女班长吗,怎么,出来护短了”,可能是因为身高差的原因,林延笙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顾言更来气了,“你”,刚想上前找他理论,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只手的主人,没来得及多想,许司凯就拉着她走了,剩下有点迷茫的众人。
林延笙嘴角微扬了一下,说了句“矫情”,好说不说还是被顾言听到了,顾言回头狠狠瞪了林屿笙一眼。
许司凯的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快,顾言都快小跑起来了。从北区跑到南区,许思凯才松开了她。
许久,许司凯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举得我失败吗”他的声音有点哑哑的,他在问她。
顾言这种鸡汤大师,怎么能少说心灵鸡汤呢,可面对着他,他现在很挫败,她却开不了口。自这次事件后,他俩便被舆论推到了一起,似乎到处都很有默契的认为他俩就是金童玉女。
说真的,顾言是喜欢许司凯的,可她觉得不能说,在这个年纪,早恋就是最大的罪过,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在不该的年纪去做父母家长甚至自己都反对的事情,许司凯也明白她的心思。
许司凯喜欢顾言,全世界都知道,顾言喜欢许司凯,全世界也都知道,可是他们都很默契的选择了不说,选择了互不打扰,在还不成熟的年纪,少年的喜欢只能始于简单,止于不言。
直到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许司凯先开了口“顾言,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等你,等高考结束”,顾言却没有回答他,这也是许司凯最后一次下自习跟她打招呼。最后,许司凯去了文科班,顾言留在了5班。原来的4班成了文科班,许多学理科的同学都被插进了其他班。
很不幸的,林延笙来了。
虽然只搭过一次话,但顾言对他的影响并不好。在新同学上台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顾言跟着在下面鼓掌,轮到林延笙时,顾言却是连头都懒得抬,当然顾言的小动作也是被他尽收眼底。
他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姓名之后就下台了。路过顾言座位的时候,他的余光瞟到来她的笔记本,她并不是低头做作业,而是在笔记本上画出了一团乱麻。想了许久,顾言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困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不太优雅的哈欠后,便转身走进了卧室扑到了亲爱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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