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烟阴沉沉地看了曲追一眼,不再理会,转身离去。
陶烟从洞口进入甬道,路过某处,那苍老声音忽然“咦”了声。
陶烟立马警觉,“怎么了?”
“刚刚似乎有气息波动。”
陶烟四顾一圈,什么都没有,“现在呢?”
苍老的声音也很是疑惑,“不见了,许是我感应错了。本座被封印太久,魂体孱弱,能力不稳也是常事,你再多寻些养魂灵物,待本座恢复了,将会是你最大的助力。”
陶烟一听,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我的气运比他更盛,又有你相助,为何他会比我强那么多?”
“剑意雏形罢了,你何须在意,他终要陨于此地。你本该是天定命子,是这些备子分薄了你的气运,才让你显得平庸,待杀光备子,收拢气运,便是你大放光彩之时!”
陶烟眼神越发明亮,里面是充斥着名为野心的东西。
等陶烟离去,又过了一刻钟,黑暗中传出脚步声。
少年和孩童出现在通道中。
殷康疑惑地望了眼女子离去的方向,总觉得有哪里违和。
“哥哥,给。”
方可扯了扯她的……裤子,嗫喏地说道。
殷康:……
还好她裤腰带绑得牢实。
不然裤子掉了,面子往哪儿搁?!
方可睁着他的闪亮葡萄眼,将手上抓着的珠子递给殷康。
正是殷康之前得到的淡黄色珠子。
这珠子很像普通的玉珠,但她又能感应到这应该是土行灵物,可以敛息藏气,等闲难以发现。
刚刚两人就是靠着这颗珠子避开陶烟。
不过殷康总觉得这不是普通灵物,而方可更是完全感受不到这东西的灵气。
殷康接过珠子塞在袖子里。
他们此时的位置离洞口不过百米,加上环境封闭,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宗门什么的果然不靠谱!
曲追见人走了,脸色霎时白了。
那一剑看似简单,实则耗空了他的灵力,刚刚与陶烟对峙,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但他这口气松到一半硬生生憋住了。
只见洞口一上一下探出两颗脑袋。
这、这好像是两个凡人?
大的那个大约是觉得洞里没什么危险了,便大摇大摆走出来。
是个少年,一身尘土,形容狼狈如乞丐。
但仍旧能看出精致的五官。
曲追打量的目光对上一双耷拉着的眼睛,她看起来很疲惫,但浅浅的眸光没什么情绪。
小的那个噔噔噔跟着她后面,紫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现场一片沉默。
曲追不知道从何问起。
殷康太累了,不想说话。
方可不敢说话。
殷康走到蒋磊的尸体边,伸手就从某半截尸体上扯下一个锦囊。
曲追登时有话说了,“住手!你住手!那是小爷的战利品!!!”
殷康看他跳蚤似的在岩浆湖泊中心蹦哒,神色急切,目光勾缠盯在她手中的锦囊上,仿佛这是他心头挚爱似的。
不由挑眉。
早就听闻剑修是修士中最贫穷的一群人。
殷康觉得自己之前准备去太清剑宗混日子的决定实在太草率了。
她朝曲追的方向伸出手。
“你的?”
锦囊正躺在她手心。
曲追安静了。
这人分明看出他的窘境了,他要是能够得着,哪儿还有她什么事儿。
曲追痛苦地看了眼锦囊,然后一撇头,不说话了。
方可站得远远的,血腥凶杀现场吓得他小脸发白。
殷康席地坐下,拆开锦囊,这其实是个储物袋,修真界常备物品。
蒋磊已死,储物袋轻易被打开,里面空间不大,一立方米左右。
东西也不多,杂七杂八的一些日用品,十来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大概拇指大小。应该是传说中的修真界货币——灵石。
还有一只玉盒。
殷康取出玉盒打开,一股冰寒之气扑面而来,里头躺着一颗幽蓝的珠子,龙眼一般大小。
又是一颗珠子!
难道她与珠子有缘?
——灵气种属,寒水之精,辟火衍水。
一直暗暗关注两人的曲追眼睛一亮,立马放下大宗弟子的架子,打商量道:“兄弟,你看,这珠子你拿着也没什么用,还容易招祸,不如送给我。我眼下正合用,你帮我这一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以后小爷我罩着你BLABLABLA……”
就很现实了。
殷康抬眸,“想要?”
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姿态。
曲追焉儿了。
他现在站在岩浆湖中心的一座孤岛上,说是孤岛不过是一块凸起的石面,仅够他站立的。
离岸边十丈远,就算对面的哥们愿意把寒水珠给他,他也够不着。
蒋磊推他下岩浆湖的时候,湖面还没这么高,孤岛的面积也挺大。他一跃便上了孤岛,这一下就坏事,孤岛被碰触就像开了什么机关,岩浆湖湖面迅速上升,曲追步步后退,最后便成了这般困局。
“咳,在下太清剑宗曲追,兄台不如交个朋友。你看,这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朋友多多,好处多多,像我曲追纵横修真界十八载,交友无数……”
“最终落地这副田地。”
对方懒懒地打断他的赘述。
曲追噎住了。
方可小心蹭过来,小声说道:“哥哥,他好像也是剑宗的。”
曲追耳尖,“对对对,小爷如今是太清剑宗的外门弟子,未来的内门弟子,你别看我衣服啊喂!我这人低调,出门从来不穿弟子服。”
殷康:……
方可:……
兄弟,低不低调你心里就没点逼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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