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坚果夹心的呢。”我边咬巧克力蛙边惊奇地说。
诺特装作不经意地移开了目光,说:“我刚才在火车上的零食小推车那里买的……那时候你还没过来。这里还有,你还想再来一块吗?”见我三下两下就把巧克力送进肚里,他又拿出一块来。
“啊,谢谢。”我接过来,说。但并没有立即打开包装,而是用眼睛注视着诺特,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冷漠啊,刚才那一切莫非都是装出来的?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继续睡了。”他察觉到我在盯着他看,很快地对我说完这句话,便将头别过去,眼睛也紧紧闭了起来。
还是不给我留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啊。我这样想着,拆开了第二块巧克力蛙,边啃边看里面的画片。哦,是邓布利多。他在小小的框中对我友善地微笑,半月形的眼镜闪着睿智的光。我把画片翻过来,又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
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
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
与合作伙伴尼克·勒梅在炼金术方面
卓有成效,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
及十柱滚木球戏。
他是个很厉害很伟大的人,即使我还没有上学见过这位老人,我依然这么觉得。
我将画片收进衣服口袋,慢慢享受着来自一个并不熟悉的朋友的甜蜜,假装没有看到他装睡时轻颤的眼睫和握紧了的拳头。
黄昏在安静祥和的气氛中悄悄地降临了,它轻轻叩响我们的车窗,将最后一抹红晕涂抹在诺特的脸颊上,这样的场景竟然让我有些有些移不开眼。
他真好看,第二次了,我依然这么觉得。
这么美好的瞬间很快就被某个碍眼的家伙给扇灭了——亚伦·斯托克,我情愿这辈子重新来,只要没有他的存在!
他本来在门外只看见我,咋咋呼呼地推门进来,结果发现诺特也在……好的,我还没有原谅他呢,他倒又开始碎碎念起我来。
“都说了多少遍了,男生都是小骗子小混蛋……”他痛心疾首地冲我喊道。我抱歉地看了刚睁开眼睛看起来还有些懵的诺特一眼,接着给了亚伦一个白眼,起身揪着他往出走——再让他待下去,保不准他会讲出什么话来,明明他也是个男的!
我们来到过道里,亚伦抱着双臂先入为主:“那小子我记得,上次冷饮店里那个对吧?我就知道你跟我打马虎眼……”
“如果你还能想起我因为什么会和他坐在一个车厢里的话,我想你的良心还没有被巨怪给锤烂。”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嘿,你别搞错重点,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亚伦的声音低了一个度,不再那么理直气壮。
“哦是吗?我倒是觉得我这件事或许比你给我吃加料的巧克力蛙严重程度轻一些?”我将眼睛向上翻,看也不看亚伦的那张臭脸,“再说一次,我刚认识他,你不能老是这么干预我的交友!我都没说假期里和你通信的那位坎贝尔小姐呢。”
亚伦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但看见我涨得通红的脸就又紧紧闭上了嘴。最终,他好声好气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你瞧,快到霍格沃茨了,你总不要在过道里换巫师袍吧?”
我哼了一声,倔强地站了一会儿,来往的人以为我和亚伦是男女朋友在吵架,纷纷劝他好好和我说。
最后我憋不住了——实在是有些丢人,我只能任由他拉着我去到他的车厢。他把韦斯莱兄弟和牙买加男孩赶了出来,让我一个人在里面换好了校服。
暮色以至,星星垂落在夏末的原野中,点缀了窗外所有可视的景色。列车逐渐慢了下来,人们开始躁动起来,说话的声音随着列车的停止逐渐被放大。
“期待你的学院生活吧。”亚伦突然这么对我说。不知为何,这样正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违和感。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和他一起随着人流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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