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骥想了想,可能知道此事的只有锦衣卫的人了,那就不再纠结,和吴玉讲起了此事的始末原委:“吴大人,前日我接到锦衣卫密报,就是你们那夜与妖物遭遇的事,说锦衣卫损失了十一名兄弟,万同知等人被妖物袭击,受了轻伤。我就赶紧回了锦衣卫衙门。等我赶到之时,万同知等人已经医治完毕,没有什么大碍了。我问了问当时的经过,着实非常危险,又听他们说有十一名兄弟被妖物害了性命。我当时还吃了一惊,要知道那妖物以前虽然手段歹毒,但是每次至多害去两人性命,这次一下子要了十一个人的命,还真是有些不同寻常。我就带了仵作,去为那十一位兄弟验尸。我去的时候,那十一个人都被放在临时的停尸房中了。我和仵作仔细地验看了每一个人的尸身,没有明显的新伤。死者脸上的表情也和之前妖物杀人时候死者脸上的表情不同,没有那种恐怖至极的面容,只有痛苦的表情。后来仵作仔仔细细地检验了尸身,又查了查中毒的情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人都是中毒而死的,但毒物却不像是从口鼻进入的。
吴玉听朱同知说到这离,插了一句:“那可检验出了是什么毒物吗?”
朱骥两手一摊:“这事诡异之处就在这里,查不出毒物的种类,找不出中毒的途径,只知道人是中毒而死,其他的一概查不出。”
吴玉听了朱同知这话,倒没有特别的诧异:“朱同知,此事也不必如此气恼,这妖物行事诡秘,害人不留踪迹咱们都是见识过的。不过此事还真是如朱同知所言,确实有些蹊跷。不过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卑职也不能妄加猜测。不如这样,朱同知咱们一起去当时妖物杀人的现场再看一看,找一找是不是能发现点什么。”
朱骥一听,觉得这样可行,就点头同意:“好,那咱们这就去查一查案发现场。昨天下午我就去查看过一次了,没有什么发现。现在那里还有我们锦衣卫的人守着,这次有吴大人一起,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端倪!”
吴玉和朱骥一起去了皇城西北,妖物杀人的那片树林,那里与皇城只隔着一条大街,街边就是高高的宫墙。街面上没有行人,但是每隔几十步就有一名身穿锦衣卫圆领铠的旗校守着。此时已经日上三竿,火热的太阳晒得吴玉的汗水湿透了内衫,旁边的街市上熙熙攘攘,这里却是戒备森严。值守的锦衣卫看到是朱同知来了,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朱同知!”
朱骥点头回礼:“你在此处值守多久了,可有什么情况?”
那锦衣卫朗声回答:“卑职在此值守半个时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朱骥拍了拍此人的肩膀:“好,你辛苦了。”说罢就引着吴玉直奔那片树林而去。吴玉此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悄声地问:“我说朱同知,前几日您不是说要派人监视皇城,还派人去各处调查江湖术士吗?近几日可有什么收获?”
朱骥摇了摇头,周围看了一圈,左近无人:“实不相瞒,派出去暗查江湖术士的锦衣卫大部分还没回京复命,他们所去之处皆是崇山峻岭,大江大河,恐怕一时半会还回不来。监视皇城四门的下属近日回报,都说皇城四门暂时还无异状,进出之人与平日没什么区别。就是东厂尚厂公经常夜出,好像是特别的忙。恐怕是之前抓了的那个徐老板审出了什么名堂。”
吴玉一边听一边看着四周的情形,前夜他是摸黑行事,只有几盏灯火,看不清周遭的情形,现在天光大亮,正好再看一遍。吴玉听完就问:“那尚膳监的运水车可有什么异常吗?”
朱骥知道吴玉是怀疑那日恰逢其会的运水车,就回道:“此事我还真是特意地问了暗查的旗校,他们说这取水的车队每日都是丑时出宫,未时回宫,风雨无阻。”
吴玉又问:“那每次出城都有尚膳监的公公跟着吗?”
朱骥点点头:“因为车队要出西直门,必须有宫里的腰牌,所以每次出城,都有尚膳监的一名少监跟着。”
吴玉:“那每次跟着出城的都是那个黄公公吗?”
朱骥:“那就不一定了,要看当日是何人当值。”
吴玉停住了脚步,四周看了一圈,悄声地问:“那朱同知能不能查得到,京城每次有妖物出现的当夜,都是哪位公公跟着车队一起出城?”
朱骥听了这话,着实吃了一惊:“吴大人,你的意思是?难道是怀疑这个黄春水有问题?”
吴玉:“此事我还没有什么证据,不敢妄言,只是依目前的种种推测,尚膳监的运水车队,值得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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