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景隆来到肃藩颇有一些被老板强迫着加班,干私活一样,不太情愿。
他对肃藩的建设绝对不会有多么上心,只求完成任务就好,而且,他还有随时跟朝廷打小报告,监视朱桂一举一动的动机。
因为,他想要向朝廷的那位小太爷表忠心。
对这一点,朱桂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跟李景隆说得也都是官面上的套话,没有一句真心的。
李景隆会阻挠自己就藩甘州这件事,也在朱桂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也早已经想到了一些托词来对付他,听他说完后,便端正态度,一正言辞地说道:“曹国公说得有道理。寡人又何尝不明白此时甘州还比较凶险,还有父皇的拳拳爱子之心啊。”
“只不过,寡人身为此地的藩王,应当与弟兄们同进退,怎么能让弟兄们冒着风险,而自己躲在后方享清福呢?”
“如此一来,肃藩的将士们会咱们看寡人,寡人将来又该怎么号令他们?”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而且站住了大义这个道德制高点,李景隆暂时还找不到理由反驳,但他还是不想去甘州,此时只能厚着脸皮跟朱桂打感情牌,道:“殿下宽厚仁爱,愿意与士卒同甘共苦,真乃我辈的楷模啊。
只不过,殿下乃是千金之躯,皇上亲子,岂能冒一丝风险。那些将士也不必太多理会,他们既然来了河西,自然知道自己将来要面临什么,殿下是亲王,这世上哪有亲王冲锋陷阵的?你躲在后面,没有人会嚼舌根子,别把书上那一套太当回事。
臣也是担心殿下的安危,不愿意让殿下身陷险地,还请殿下明察,收回成命。”
朱桂暗暗地白了他一眼,心里不由地泛起一丝恶心,你到底是担心寡人还是担心你自己啊?你自己胆小如鼠,想缩在后面混政绩,等时机差不多了就想办法撤回去,寡人能缩在后面吗,寡人还要建设河西。
朱桂知道,他跟李景隆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他们两个的初衷和心态根本就是大相径庭。
朱桂好比是创业的老板,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压在河西,所以想要争分夺秒地去建设河西,而李景隆只是老朱手下的一个打工仔,他是领着朝廷工资的,根子上是朝廷的人,不会对河西倾注太多的感情和心血。
而且,李景隆完全就是完成任务的心态,只要在兰州安安稳稳地待几年,等河西被那些苦哈哈们建设的差不多了,他就可以光荣的回到朝廷交差了,河西这个破地方,他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至于这样会不会导致河西建设的比较慢,慢就慢一点,关自己屁事啊,又不是自己的地?
但是,朱桂是不敢放慢建设速度的,因为他知道将来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疾风骤雨,要想建设河西,必须建设好甘州。
自汉代以来,张掖,也就是甘州就是河西五郡的政治、经济中心,它不仅处在河西走廊的最中端,还有大片的耕地和牧场,开发好之后实力雄厚,可以控制整个河西之地。
遥想当年,张掖属国都尉手下的数万铁骑,那也是足以令任何人胆寒的存在。
不能再等了,寡人必须现在去甘州监督他们建设,并且把先进的建设理念和方法教给他们,让他们重新屹立在这帝国金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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