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一声巨响,想来半个安俪城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待的城门硝烟散了七八分后,三声响亮的钟鸣之音响彻在了安俪城上空。
“当!当!当!”
随着钟音落下,只见这安利城各个军帐人头攒动,一排又一排的官军纷纷匆忙的换好军服拿上兵刃,一个个小队集结完毕向城门口急速而去。街道上巡逻的城备军朝着火光明亮得城门望去,亦是闻声而动。
“上马,快!”应庆府众官军穿戴完毕,将一匹匹战马从马厩中牵出,众人无不是身披厚重甲胄手持丈许长利矛,就连胯下战马都是武装到了牙齿。这应庆府兵,不仅仅是城里的法度,更是北境诸城中的精兵强将。
谭一自然是明白这城门一破,城内是立刻陷入了混乱。他早便是趁着城门口官军未反应过来之时脚底抹油,这要是等他们安定下来,抓到自己就是必死无疑。此刻他正快步穿梭在一条条小巷子之中,既然城门已破他势必是要回去看看苏月姑娘与王将军情况如何。
“希望他二人撑得到青北军冲进来吧,哎!”谭一长叹一口气,默默念到,脚下的步子又是快了几分。
在这般匆忙疾行之下,没多久,谭一听见了前方喧闹的人声,看见了忽明忽暗的一簇簇火把上的火焰随风摇曳。
不下数十官军,成合围之势,想必那合围中央,定是苏月姑娘二人了。
谭一深吸一口气,借着身上的官军皮,蹑手蹑脚的溜到了人群外围。
人群中央,只见苏月踉踉跄跄的持剑遥指身前披头散发形象全无的胡都尉,而王将军此时已是站都站不稳,瘫坐在地上,其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住地留。
不仅如此,街道上一排排的官军此刻正火速的朝着城门口而去,应庆府的骑兵也带着呼啸的风自谭一身后不停地掠过。
谭一握了握拳头,为今之计他当真不知有何解围之法,没成想这城内官军竟反应如此迅速,破城方才没有多久,已经是组织好了人手迅速驰援。
苏月持剑面色冰冷的环顾四周,当她的眸光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庞时,其面色先是诧异,随后扯了扯嘴角,扬起了一个艰难的苦笑。
“王将军,看来你我二人,今日要殒命于此了。”苏月收回目光,低头望向王将军。
“咳...咳...”不知是因为太过虚弱,还是无心再说什么,王将军摇了摇头,只是咳嗽了几声,并没有言语,过了半晌似是认命般的仰头望向了那北境并不明朗的天空,
“心之所向,九死不悔。”
看着力竭的二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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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都尉一直凶狠的目光反倒是平静了几分,随后在众官军不解的目光下席地而坐。
“为何要反?”
他平静地问道,那般神色仿佛面前二人并不是之前的生死之敌,反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苏月为胡都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感到茫然,但他和王将军皆是闭口不言,似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胡都尉过多纠缠。
“北境未统之前,尔等当知这苍茫北境乃是流民之所。”胡都尉自顾自的言语到,用袖子轻轻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他们不仅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有无数同族被北荒蛮夷抓去做壮丁,形同家畜。”
“那时的北境流民,连一个像样的族群都没有。甚至同族之间会为了一袋现在家畜吃的饵料而自相残杀。”
“后来的故事,你们应当也知晓吧...二十余年前,一少年笼络同族,筑墙建城,御蛮族之入侵,拓北境之疆土。二十年来,开北境三洲数十城,无数流民有迹可循有家国可倚,民心所向,拥其为王。”
“此等贤王,尔等竟是要反?”
话毕,那胡都尉又是双拳紧握,之前消散的凶狠目光又是透露出三分。
苏月握着剑的手缓缓用力,似是骨节都白了一些,怕面前的男人此刻突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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