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仙子见探花郎回了屋,便又飘回大街。回到金陵太和街,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在东街西街看了一周,却没看到马车。正担心这两个人,可千万别遇着了爱管闲事的道士,老桃要是下手不知轻重,那纠缠起来就可麻烦了。
最终百无聊赖的白薇仙子,只能附身在一只待宰的兔子身上,向对面的路边摊一看,却见老桃正打着伞。老桃带着阿湘去买了两串糖葫芦,还有那马车,也不知他们停哪儿去了。
白薇仙子可来气了,自己这么辛苦一番回来,他们也不知道。想想自己一个虚弱的魂魄,这么翻墙上梁打探消息,这两人却在歪腻逛街,还买冰糖葫芦。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老桃真是个温柔的人啊。阿湘这一生,真是太惨了。在阿湘最后几日,还尽可能给她温暖。隐约有了模糊的影子,好像自己小时候也有被哥哥带上街买糖葫芦,一串糖葫芦总让人觉得喜庆和甜蜜。
“哟,回来啦!听到什么了?”但下一刻这幻想就破灭,这老桃可不是那好哥哥的模样,甚至还真有些欠揍。
老桃拿了一串糖葫芦在白薇仙子面前晃啊晃,白薇仙子的魂魄就绕着糖葫芦飞啊飞。
老桃却突然停住,一口一个糖葫芦入口,还无不惋惜地说道:“仙子啊,我本是想也给你买一串的,咳咳,你瞧你这样,也是无口福吃不了。”
阿湘却又露出静谧的微笑,看着这一对活宝说道:“你别信他的,他说你爱吃糖葫芦才下去买的。还是来说说吧,有什么消息?”
被这一问,白薇仙子又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了,因为所闻所见太过匪夷所思。
阿湘看她这情形,忍不住又催了一句:“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白薇仙子想了想问道:“如今的程探花,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了。如果一个案子,他知道凶手是和他很亲密的人,会让他前程尽毁,他会选择包庇罪犯吗?”
“他不会的,”萧湘思绪飘的很远很远,又似是不确定,“他很小时候就说要匡扶明君,为民做官。这么多年了,谁能知道是年少热血,还是…也许他变了…也许他没变…”
“那阿湘要不要亲自去听听他说,他审案?也许明日他会真的去重审你的案子,他从没有放弃追查你的案件。人所见所闻都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无人能欺鬼神。”白薇仙子说道。
“我…我…有些矛盾。”阿湘却迟疑了,“我既盼着是一场误会,又怕自己恨错了人。”
“那阿湘姑娘,我们走吧,扮鬼捉鬼去!”白薇仙子眼色使了使老桃,叫他一起走。
老桃却摇摇头摆手,“这事你们俩自己去就能办成,我就不参与了。这生意本来就该你来做啊。”
白薇仙子又是不解了:什么叫做这生意本该我来做,老桃总是这样,说话说一半。但是猜不透,白薇仙子也不问了。
但白薇仙子更吃惊的是,居然还有老桃不好的热闹。莫不是老桃难得来人间一趟,想偷偷出去喝花酒?也是,明明是一树醉卧春风渡的桃花妖,为了自己却常年在黄泉道,不见天日,与鬼魂为伴,着实有些可怜。
这金陵春风渡特别盛名,天下绝色八分在金陵,春风渡占五成。春风渡的莺歌燕舞,春风渡的美人如画,想必都等着老桃这枝桃花妖驾临。
白薇仙子给老桃,递了一个我懂的眼神,略带欣慰的眼神看着他,“那你便去好好玩吧!我带阿湘过去吓吓那个程老夫人陈氏,看看能不能套出话。别走太远,真要杀人放火,动真格我再叫你。”
“你又胡说八道,我是有正事在身的。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轮不到我们动手。你们此去别牵连其他人,见到想说的人,套出想要的话立刻撤,不要与其他人有交集。”
最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符纸和一笛子,递给阿湘,“这是消息咒符,如果你们真要用上审讯,你们审讯完了别忘了用。你不会用就让仙子附身。对了,在夜里套话,效果比白天更好。”
说完老桃也不管白薇仙子和阿湘了,一个飞身起步,人又不见了。我和阿湘就这样架着马车,行走在大街。当然大家可以看到的,只是阿湘一个人架着马车慢悠慢悠走。我有点关不住话匣子,忍不住又开始了攀谈。
“阿湘,阿湘,你真好看。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彼此很熟悉?似乎上辈子就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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