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馐死后,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女儿的存在,独孤虢派自己的亲信月奴把她从墓林里接出来,取名鸩儿,但独孤虢亲生女儿的身份却迟迟九年才得到承认。
9岁的独孤鸩儿刚刚认祖归宗,住在离酒神榭不远的小院子——白堕庭,自从独孤鸩儿被接到了她亲生父亲身边后,她就被安排学习笙箫琴技,歌舞弹唱,就连族中婢女都嘲笑她是独孤虢从外面捡来的伶人舞姬,但她面上却丝毫不在意,而且分外刻苦努力地学习,想装成一只小白兔,让独孤虢这只老狐狸放下对自己的戒心,但她又不甘心终日学习这些乐姬之术,于是偷偷进入酒神的书房,偷学他为之骄傲的酿酒之术,甚至盗取了酒神的武功秘籍,一个人在酒神榭的别院—花间园里偷偷练习,被独孤虢抓了个正着,
“好啊,你的飞花逐月已经练到第四层了,看来你偷学本座的功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远处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能够听出隐约的愠怒
“尊上,鸩儿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
独孤虢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最恨有人欺骗他,更糟的是,独孤鸩儿的欺骗让他想起了阿馐——那个可恨至极的女人。
“看来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
“大人息怒!”
远处一个年迈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独孤虢的亲信月奴,听到月奴的招呼,独孤虢收了手,月奴是个年迈老人,跟随独孤虢多年,在独孤虢眼里是值得敬重的存在,他护住跪在地上的独孤鸩儿,向独孤虢求情道:
“大人,鸩儿也只是个一个9岁的孩子罢了,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独孤鸩儿从心里佩服月奴的语言艺术,他不提自己是独孤虢的亲女儿,只是说自己年幼,是因为他太了解独孤虢了,母亲阿馐是独孤虢不愿提及的丑事,若是触碰了这处逆鳞,只会火上浇油。当然,独孤鸩儿也不是傻子,她早在心里编好了千万个理由,急着从她那张舌灿莲花的口中吐出:
“尊主,鸩儿真的错了,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之前大家笑话我是伶人乐姬,鸩儿不想给尊主丢人,这才犯下大错,尊主放心,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吧,看在月老的面子上,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了有下次,我劝你最好把你的后路想清楚了。”
从这以后,独孤鸩儿无论是偷学武功秘籍还是酿酒技艺,她再也没让独孤虢抓到。
但独孤虢心里却明白得很,他也知道他这亲生女儿,从骨子里像极了他,甚至比他更攻于心计,不好把控,他知道独孤鸩儿一定在他背后偷偷地搞这古怪,偏偏他每次去抓的时候,独孤鸩儿又一脸乖巧听话地看着她,让他无处发火,这更让本就神经质的独孤虢十分苦恼抓狂。
在独孤鸩儿14岁那年,独孤虢打造了一只巨大的鸽笼,把独孤鸩儿关了进去,不料独孤鸩儿对此深深一笑,她主动走进了笼子,笑着对独孤虢说道:
“尊主真是用心良苦,鸩儿自当谢恩,事实上,鸩儿还挺希望有个人管着我的,鸩儿,定会日日为父亲祈福。”
最后那几个字微笑中带着些许的狰狞,独孤虢也笑:
“好啊,我等着”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独孤鸩儿已经长到了16岁,她出落得妩媚动人,因为长期拘在笼中,眉心隐隐带着一种忧郁病态的气质,但带着倦意的目光里,藏着狡黠和机灵。
三年之后,她就要作为联姻工具嫁入漆家,成为漆家少主漆映寒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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