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勤还有些担心这些小孩,却被苟十三无所谓的笑给劝服了。
“你别小瞧那些孩子,人家跟你比起来,可真是老油条了。”
“不信你瞧?”
初勤顺着苟十三手指的方向一瞧,就看见那个半开着的侧屋门内,几个小孩正排队抓钱呢。
那罐子是偷门精心设计的机关,只能由一定尺寸的手佝偻着伸进去,再稳住了臂膀与姿态,抓住罐子内的东西,原样佝偻着出来。
要说这难就难在,抓在手中的东西会让原本就缩了骨头的手掌变得大了一个型号。
若是一个不注意,就要被这罐子口锋利的直接见血的刀片给拉出一道道的口子来。
更有那学艺不精的割到了动脉,可是让人胆战心惊,大半个月的时日都跟废人一般了。
而这些孩子们也知道,像是他们这种无根无萍,无父无母的孩子,若是失去了这偷门的庇护,在这个乱世之中是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别看苟十三让他们随意抓瞧着是挺好心的,但是这些孩子们在高兴之余却没有太多贪心。
他们量力而为,根据平日间能够轻松做出的最好的成绩,往这个罐子里摸索着掏去。
大家在练功的时候都是特别的安静的。
几个人排着队,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无。
待到他们这几个人全都抓完了之后,每个人的脸上才露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愉悦之感。
然后就在那个领头小子的带领之下,一个个的从院落的后门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到了现在,苟十三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牵挂了,他拍了拍初勤的肩膀,宽慰到:“你先去忙你的事情,这事儿交给我去办。”
“若是成事儿了之后,咱们在济城湖边儿上的城隍庙碰面。”
“东西交你手里,或是放我手里,到时候再议论。”
“我这就出门,去乐家的门口蹲点去。”
初勤则是点点头,朝着苟十三回敬了一个拱手礼,也如同那些孩子一般,从这个院落的后门溜了出去,朝着下一个目的地,济城西侧城门的门楼子而去。
是的,这是初勤的第二个阻挠的办法,若是苟十三那失了手,还能找守城门的想想辙。
他脚下不停,跑的倒是飞快,沿着小胡同一路的穿插,不过片刻就到了守城门的卫兵们休息的棚区,对着内里正百无聊赖的躺在一简易的木板子床上的卫兵大吼了一句:“年付!年付!在不在?”
被初勤这么一嚷嚷,那内里穿了一身靛蓝色军装,领口子都敞开到肚脐眼的卫兵,咕咚一下子就从那窄又小的小床板上翻了下来。
这人大概是猛的一下给摔疼了,当场就没好气儿的嚷嚷到:“谁TM的打搅老子睡觉,我他娘的……”
待到这叫年付的人一转头,见到棚子外边的那人晃着手中的串儿钱,脸上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了之后,这人的表情就像是四川的变脸一般,一下子春光灿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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