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子欲养而亲不待’,对萧芬姐弟三人而言,从小被母亲拉扯长大的她们,自然也是尝惯了人间疾苦。值得庆幸的是,在她们最艰难时,有人拉了她们一把。
那怕萧芬拜刘耀祖奶奶为师,并未大操大办。可对萧芬而言,刘耀祖奶奶也是她另一位母亲。没有这位恩师的提携跟帮扶,那有她们三姐弟现在的一切呢?
可惜的是,当她们得知恩人消息时,却也得知恩人已然逝去的消息。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总比带着这个遗憾离开人世间要好上许多,至少她们还有机会弥补偿还恩情。
看着姐弟三人满脸悲伤,甚至两大一小三位女性,还泪眼矇眬的样子,刘耀祖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知道,逝者已去,生者还需继续。毕竟,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
不想让她们太过沉浸悲伤之中,刘耀祖也适时道:“萧姨,你们不用太过悲伤。虽然奶奶放弃外面的辉煌,待在这不起眼的靠山屯,可她跟爷爷过的很幸福。
在我记忆中,她跟爷爷相敬如宾,操持着这个家。真要说奶奶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没能替爷爷多生几个孩子。可我知道,爷爷是舍不得奶奶受罪,最终不让她多生。
做为晚辈,我不知道爷爷跟奶奶,到底经历了什么磨难跟痛苦。可我知道,他们对生活很乐观也很积极。那怕爷爷奶奶都不太擅长干农活,但我家也从未缺过粮。”
在别人看来,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也许爷爷奶奶能有更辉煌腾达的人生。可人生弹指百年,什么样的生活是幸福,也许每个人给出的定义都不一样。
对从磨难中回归平凡的爷爷奶奶而言,能白头到老厮守一生,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有了这番劝慰,秦紫萱也收到刘耀祖的示意,赶忙道:“妈,小姨,你们也别太伤心了。如果刘奶奶在天有灵,她看到咱们现在这样,也一定会觉得很欣慰的。”
“嗯,紫萱说的很对。如果我奶奶能看到今天这一幕,相信她也会很高兴的。”
两位小辈劝说之下,萧芬也突发感慨道:“唉,年纪大了,情绪似乎也变大了许多。阿祖,你之前说有你奶奶跟爷爷的相册,能拿来让我们看看吗?”
“可以!若是萧姨有兴趣的话,其实奶奶还留下一件遗物,在我看来那件东西,或许才是奶奶的至爱。只是那件东西,我打算自己珍藏,将来留给我的孩子。”
说完这番话的刘耀祖,也没管萧芬等人会怎么想。拿件遗物做念想,他自然不会拒绝。可那套奶奶生前珍藏的东西,即便是萧芬想要,他肯定也不会给的。
虽然这话有些不礼貌,可刘耀祖依然决定先说出来。要是等萧芬见了,打算问他要的话。到时他拒绝,恐怕情况会更尴尬。看可以,想要走的话那肯定不行。
同样听出话中意思的萧芬三姐弟,自然也显得很好奇。只是等到刘耀祖,从另一个房间搬出一个木箱子,并掏出钥匙将其打开后,萧芬也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装在箱子里的东西,对很多普通人而言,自然算不上什么奇珍异宝。可对早年身为小花旦的萧芬而言,这箱子里的东西,无疑也是她的至爱。
这是一套非常完整的帝戏花旦行头,也可以说是一套戏服。从衣服到头饰,再到各种配套的小饰品。对当过花旦的萧芬而言,她自然清楚这套行头有多珍贵。
蹲在箱子前,小心翼翼取出箱中物品的萧芬,也很激动的道:“这是你奶奶的行头?”
“嗯!小时候,我见奶奶经常整理跟擦拭,可她一次都没穿过。至少我记忆中,从未见奶奶穿过这套行头。奶奶留的东西不多,但这个箱子,是她真正视之如命的东西!”
“是啊!对真正的戏曲大家而言,这套东西可谓千金不换。至少我知道,现如今整个帝戏圈,再想置办这样一整套真正纯手工,大师打造的行头,恐怕真没可能啊!”
陪在母亲身边的秦紫萱,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精美华丽的戏服跟头饰。可她还是道:“妈,这种戏服跟行头,你不是也珍藏了一套吗?你的跟这个,有什么不同吗?”
面对女儿的询问,萧芬摇头道:“你个丫头懂什么!我之前只是小花旦,而恩师则是名誉京师的大花旦,根本没有可比性。戏服行当看上去一样,却有很大的不同。
就拿这套点翠头面来说,你应该也见过我那件。可实际上,我那套点翠头面,根本就不正宗。真正的点翠头面,都是用翠鸟的羽毛通过特殊手法制作而成。
现如今的点翠头面,都是用金属打造再涂上颜料做成,跟这种纯天然的根本没法比。最重要的是,如今存世的翠鸟太过稀少,想凑齐制作一套头面的羽毛,那更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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