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们七人小组仍旧无法松懈下来,许多善后工作要做。即使是身怀六甲的金鹤仪也忙得脚不沾地。
傍晚实施行动之前,四爷第一步搞定的就是家里两位上人——祖母和父亲。这两位再开通,也不会允许喜宴之上见凶光。为了避免被他们阻止,四爷颇费了心思。
父亲简单,一支雪茄便睡过去了,醒来也无非就是一顿臭骂。然祖母不一样,如果对她耍小聪明,显得大逆不道,于是四爷只好把行动提前,在吉时之前趁着祖母还未从上房移驾礼堂,尽快开牌了。但刚才听翠屏报说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受惊不小,于是四爷连忙让金鹤仪过去安抚,但他再也想不到,金鹤仪这一去,竟会给他领回一份棘手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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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老太太处,少奶奶小姐们听说老祖宗受惊,都赶来看望安抚,金鹤仪细说因由,并说没想到今晚的事情竟牵连到她父亲,实在叫她很难做,不过她请老太太放心,嫁夫从夫,不论父亲之事是一场误会还是确有其事,她都是四爷的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四爷的孩子,她该向着哪边,她心里有数。
事已至此,老太太不满归不满,但计较也无用了,听说四爷已经处理宁靖,便也不再追究。
她对金鹤仪说:“你们祖父当年几起几落,你们公公也几上几下,大风大浪我是经见过的,今夜之事再糟糕,打闹一场也就过去了,最钝刀子磨人的是宅门里的琐碎,有些事情照说不该在今天讲,但可巧赶上这拜天地取消,娘儿们坐在这里闲话也是闲话,不如把正经事说道说道。”
金鹤仪闻言道:“听您教诲。”
冷氏道:“你们四房的丫头翠屏也有二十四了吧?”
金鹤仪一顿,没想到冷氏忽然提起翠屏,不明其意,正要接话,被旁边的姑太太戎敬茵打岔了。
姑太太道:“您横是糊涂,才说虚龄23就又忘了。”
“23,也着实不小了。”冷氏道,“一个从小看到大的干净姑娘,人又那般标志,天天放在眼跟前,哪有个不叫爷们不馋着的。你恐怕还不晓得,自打你婆婆走后,大房和二房没少来我这里诉苦。老大老二两个,都想讨翠屏做小。”
二少奶奶接去话头说:“可不,一个赛一个热闹,放着自己房里的丫头不用,成天不是喊翠屏过去叫烧烟,就是叫翠屏过来熨衣裳,两头较起了劲,这样下去,离兄弟反目不远了。”
老太太道:“闲话就莫要再说了,孩子是好孩子,坏在爷们不省心!不过女大不中留,这些日子我寻思着给她张罗一门亲事,但高的高低的低委决不下,今儿可巧你姑太太提出一个人,倒是再妙不过,你们道是谁?”
金鹤仪心中擂鼓,不成,翠屏决不能离开戎宅,甚至不能离开四房,七人小组任重道远不说,任何一个人只身脱离团体也极有危险。
她精力不济,这些日高度紧张,从昨天就貌似有点动了胎气,今晚的大事件应对下来已是不易,现在更是无力周旋。
只听姑太太道:“娘,您就别卖关子了,叫她们猜哪里猜得着。”
姑太太说着对众人道:“是我家老大,他那个少奶奶死了也三年了,依他的糊涂心思,是要把外面那个带回来扶正,那怎么成呢?戏子当家理纪,还不给人戳穿了脊梁骨,但正正经经找个小姐续弦吧,模样好的,人家嫌弃他那五个孩子,模样不好的,他又看不中……”
“啊哟!”大少奶奶叫好道,“姑母您真真好眼力,翠屏模样那是有目共睹,而且,说她是个丫头吧,但打小被太太带大,比大家闺秀还齐整呢!”
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纷纷说好,但其她人却面面相觑,因为大家都知道翠屏心气高,而且她因为从小跟着太太长大的缘故,对四爷早就芳心暗许,明眼人没有一个看不出来,现在忽然要把她嫁给姑太太的大儿子,拒了显得不识抬举,不拒又岂是心甘?
金鹤仪更是着急,想着推开容后再议,但没想到话未出口,就听姑太太说:“这孩子我是极中意的,但她心气高,瞧不上海量的人才也未可知,我今天寻思先不要跟她挑明了,先让老太太把她赏给我做干女儿,我把她接回家里当小姐,借着这个由头和海量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慢慢的,两人也就不愁生不出感情。”
话说到这份上,简直没有拒绝的余地!便是拒绝了续弦,也拒绝不了去她家做小姐,总归脱不了得还小团体分开。
金鹤仪一时也想不出别的主意了,便道:“也是这丫头没福气,享受不了姑母的宠爱,您有所不知,翠屏……唉,早已跟四爷通过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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