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馆堂皇气派的侧厅内,金鹤仪镇静地立在窗前,避开皮二小姐泛红的眼睛,望着浓墨般的窗外淡淡道:“霓表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喝多了,早些回去罢,再不然,就在这里歇一夜……”
车祸之后,皮二小姐皮紫霓本是不再与她往来,但今日突闻她与四爷八月八大婚,一时无法接受,醉酒前来质问,方才她们已经争执许久,现在俩人都累了,疲惫不堪。
皮二小姐呆呆的,口中喃喃:“我和他青梅竹马,我和他青梅竹马……”
金鹤仪苦笑,“霓表姐,不要再说青梅竹马,我替你难受。”
她看着窗外影沉沉的树干树叶,怔怔道:“我回国两个月了,从一开始你来找我、表现得那般亲密无间,就是计划好了要杀我。如此处心积虑,我相信你是为情所困,但是霓表姐,你我从十二岁那次分开之后再未见过面,我答应四爷求婚时并不知道你于她有情,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啊。”
皮二小姐冷笑了,“好无辜!”可是忽然的,皮二小姐的眼睛杀过来,沉声道:“亮一亮你的手段罢。”她渐渐渐渐眯上了眼,连耳垂上的钻石坠子都仿佛静止不动了:“他明明不爱你,但去了一趟法国,就忽然向你求婚。亮一亮你的手段罢,你做了什么?”
金鹤仪无奈摇头:“霓表姐,你太相信男人了,你就是不肯承认男人在感情上的善变。你于他有恩不假,可是,恩情不是拴住男人的永恒手段,虽然这些年我不在国内,但有些事情还是晓得的,他身边不见得缺过女人吧?”
此话一出,皮紫霓的眼中陡然掠过一股悲哀,金鹤仪明白此话刺到了她,不由叹一口气,转脸向窗,语重心长道:“霓表姐,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大姐与你同庚,已经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你做了什么?”皮紫霓的声音明显虚弱了,但仍然不甘心地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金鹤仪只是一味做听不到,她兀自说:“一箭双雕,你就这样狠心么?为了你那所谓的爱情,连我都算计么?如果那场车祸让林映月真死掉呢?我固然名誉扫地,你呢?真能嫁给四爷么?为什么女人总要为感情昏了头!”
她说着看了眼皮二,“再或者,你原本只是要对付我,毕竟一个小姨太太还入不了你的眼,可是那天在老正兴菜馆偶遇四爷和林映月的事刺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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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车祸前的一场偶遇,皮二和她去老正兴吃本帮菜,经过一个雅间时恰巧侍应生开门进去传菜,这个瞬间皮二和她看到了里边的四爷和林映月,林映月掉了一片蟹黄酥,忍不住用手去捏,四爷连忙握住她的小手,拿出手帕给她擦拭,一边擦拭一边笑骂着什么……
四爷那种柔情太少见,他平日也油嘴,很会讨美人欢心,但毕竟都是消遣,不似此时这般呵护疼爱。
同为女人,金鹤仪能感受到皮二所受到的震撼,目睹一个男人对其他女子的真情流露,不亚于眼睁睁把他们捉奸在床。
皮二大概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容不下林映月这个小小妾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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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会仍然不罢休,继续筹划杀掉林映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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