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办呀四爷?”
他俩本是算的上思想走在时代前列的主儿,能让他俩真正害怕的人和事并不多,但唯独就怕戎老爷子,确切地说是怕老爷子那张嘴!
“怎么办?四爷怎么办?”
“把门锁上!”四爷是真的懵了,才想出这么没水平的法子。
月儿顿足:“锁上也得开啊!”
是啊,哪有儿子把老子拒之门外的道理。
着急间,外面办公室已经传来戎老爷的大嗓门:“龟儿子,中枪了瞒了老子这么久,出院了才……”
后面的话被罗副官更大声的招呼给盖过了:“四爷,老爷来看您来了!是老爷!老爷!”
戎老爷道:“小罗,几日不见,你是聋了还是怎的,嗓门恁大?”
罗副官怕被老爷子看出自己的慌张和刻意,赔笑解释。
月儿和四爷听不清罗副官说了句什么,只听戎敬裁粗暴道:“报告什么?敲什么门!自家儿子,老子还得等他准许觐见不成?”
说话间,已然是要进来的架势!
月儿和四爷惊慌不已,连罗副官都晓得,三少奶奶出现在四爷卧房内不合适,他俩又怎能不知这状况让老爷见了,该是什么兵荒马乱的场景!
兵临城下,十万火急,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别想到了一处。
·
门开了。
戎敬裁翘着两撇时髦的胡子,道:“龟儿子!伤好了?”
“无碍了。”
父子俩对话甚是和谐,罗副官跟着松了口气,想必三少奶奶听到声音躲起来了。他出去将茶水沏上,端进来,刚要退出,扫了一眼四爷的吊针,无异常,但四爷好像哪里不对劲……
戎老爷也觉得哪里不对劲,狐疑道:“被子里什么玩意儿儿?鼓鼓囊囊的?”
罗副官灵魂出窍,觉得自己又不适合待在屋里了,赶紧大步出去,关上了门。
四爷说:“伤没好全,疼,垫了个枕头。”
然而,四爷是疼,不是伤口疼,是身上攀附着个树袋熊般的月儿,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那种疼之间还有点……
戎老爷并不好糊弄,说:“你伤在肩上,垫下面干嘛?”
四爷感受着身上人因紧张将他抱得越来越紧,脸上一副正人君子状:“睡了十多天,睡得腰疼。”
“你睡的是床,又不是女人,疼的哪门子腰?”
说罢也不当回事,走来走去参观了参观屋子,不出所料地打开浴室看了看,拉开衣橱敲了敲橱门的材质。
关上衣橱后,背操着手站在床边不动了,说:“小罗不会偷听吧?”
四爷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而且他也顾不上考虑他爹什么意思,他现在紧张的是他爹站的这个位置——正对着月儿的腚。
月儿也紧张的要死,为了被子从外观看上去不那么怪异,她需要把四爷抱得牢牢的,恨不能合体。她的脸在四爷的腰间,腚在四爷的小腿处,妥妥地正对着戎老爷,生怕戎老爷一个灵力通神,嗖地掀开被子……
四爷也想到了这个惊悚的画面,机械地说:“不会偷听。父亲,沙发上坐吧,吃茶。”
戎老爷又问:“门结实吧,隔音好吧。”
四爷说:“结实!好!”
“那老子教训你丫的!”
戎老爷忽然大吼一声,飞脚便踹了上来,正正地踹在月儿的腚上。
四爷作为资深谍报人员,对突发情况反映快,及时大叫了一声才把被窝里月儿的惊呼掩盖住了。
惊魂未定,四爷说:“父亲,别呀,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小伤,没事!”
他以为老爷子是在怪他隐瞒受伤的事,不料戎老爷牛眼一瞪,斥道:“咄!你老婆生的那娃儿到底谁的种!你丫今儿不给老子讲清楚老子没完。”
饶是四爷见多识广,也给这一下打蒙了。爹,你可真会挑时候!
“父亲,您这是说什么呢!”
戎老爷虎睛一睁,二话不说,又踹上一脚。“说!谁的种!”
四爷无语了,看着被子上大鞋印的那个地方心疼得要命,喝道:“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嘿——兔崽子!”戎老爷气得冒烟,说着又踹上去一脚,“你丫还敢跟老子横!要不是老子火眼金睛发现了,你小子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啊!”
说着又踹上去一脚!
“四脚了啊!”四爷警告!他火了!
“四脚!老子还五脚六脚呢!”
说着‘扑嗵扑嗵’又两脚!“说!他娘的,到底谁的种!”
别看戎老爷粗枝大叶,观察力却是相当的厉害,一直觉得金鹤仪儿子的头发太软不像他家遗传,尤其昨天傍晚忽然发现那小子的脚指头也和他老戎家的遗传形状不一样,再也按捺不住了。今儿本来就不是来探病的,就是要确认一下自己家是不是又在给别人养野种!
‘扑通扑通’!又两脚!“说!给老子交代!”
四爷:“你有完没完,我的!我的种!别踹了成不成!”
戎老爷暴怒:“再说一句你的种!”
四爷不敢再说,怕第九脚,但不说更麻烦,让月儿探到了隐秘。
戎老爷总算缓了下来,背操着手开始骂娘:“敢骗老子!这种事能骗得过老子我吗?你老子我被多少女人讹过,一个个带着娃儿来认爹,老子除了五小姐,哪个收了?”
“丫的五小姐也是你娘当初心软,念她早早死了爹,不然老子脑袋进水,才把她一个野种带回家里养!”
得,又一桩秘史曝光。
曝就曝吧,只要别再踹月儿的腚就成,老爷子也是行伍出身,刚才那九脚的力度,恐怕已经把个小腚踹红了也不一定。
四爷刚这样想着,父亲忽然又怒冲冲上来一脚,“你丫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个活乌龟!这下好了,怎么收场?把娃儿赶出去,告诉世人说发现自己戴了绿帽子?”
戎老爷越说越气,于是第十脚如约而至,‘扑通’。
四爷无计可施,出手阻止父亲的脚吧,势必被子要给带起来,藏在里边的月儿也要暴露出来;不阻止吧,第十一脚转眼就来。
“父亲求你了,别踹了,或者换那边踹,这边腿实在受不住了!”
话刚落音,第十一脚就上来了,戎老爷子有理说不出:真他娘养儿不知父母心,老子能踹你那边腿吗?那边没有垫枕头,老子踹坏了怎么办!
好气!第十二脚!扑通!并且说:“你个冤大头,好端端皮二你不要,把怀着别人娃儿的女人娶回家,你丫爱找虐还是怎的!”
扑通!第十三脚!月儿显然受不住了,小手乱抓。
四爷触电般愣怔一秒,一把抓过床头的电话筒,说:“罗副……廖……那谁,你不要乱摸啊,要出事的!”
戎敬裁一愣,心想四儿子活活地龟儿子,你老子我在这里教训你,你不惟不怕,还忙起公务来了!
于是又一脚,“老子不管!那娃儿的亲爹是谁,赶紧给老子查出来!”
“好,我查,马上查,您去沙发上歇一歇成吗?”
这话没毛病,但照样换来第十五脚,“敷衍老子!你以为这事儿糊里糊涂就能过去吗?”
这一脚更受不住了,被子里的小手又吃痛抓了一把。
四爷心惊胆战,又抓起电话对着盲音说:“别抓那儿,抓错了,换地方。”
老爷子气得干瞪眼,又一脚,十六脚!并且说:“冤大头龟儿子,一回比一回绿呐,那个林映月,小狐狸!竟甩了你跟兄弟跑了,这般伤我儿子的心,老子我恨不能拉过来踹丫一顿,你倒好,回回见了丫的后背影就发呆,你丫犯魔怔了还是怎的!”
藏在被子里的月儿哭唧唧地想:戎老爷您快消消气吧,您已经给您四儿子报仇了,屁股要踹烂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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