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过程对亲人和家人来说,更是煎熬,时间从上午11点,来到下午5点,直到现在的晚上8点。
期间医院组织了两次专家会诊,研究手术方案,另外护士给三人分别抽了血验明血型,以备后用。
苏妈妈仍坐在墙角椅子上,双眼无神,状态很差;而程媛媛则蜷缩在手术室门口,将头深深地埋着,偶尔起身也只是在手术室门口来回的踱步;三人中只有苏小七的状态稍好一些,她跑上跑下地配合着医生护士的安排。
终于在晚上9点多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苏小七搀着妈妈,程媛媛则离两人很远,等三人听到手术很成功时,才长舒了一口气。
后来医生看了一眼三人,最后让苏妈妈跟着一起回了办公室。
等苏妈妈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眼睛又重新变得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苏小七上前要去搀着她,被她拒绝,而是径直走到程媛媛旁边,然后又转身示意苏小七也过来。
手术虽然结束了,人还在手术室中观察,一会儿还要转到ICU病房治疗,她们三人目前尚不清楚程叔叔的具体情况。不过从医生的口气里,可以听出大概情况:性命无碍,未来难料。
苏妈妈看着蜷缩在墙角的程媛媛,努力的忍住心中的酸楚,微躬着身子缓缓地说道:“媛媛,你爸爸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正在观察……”
苏妈妈停顿了一下,重新整理一下情绪,慢慢地蹲了下来,对着程媛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他可能会这样一直睡着,永远也醒不来……”
苏妈妈说到这里,自己却先失控了,她上前斜着身子抱住程媛媛,眼泪像止不住的线。程媛媛听到这里,猛地抬头狠狠地推开苏妈妈,起身哭着的跑了出去。
苏小七想去搀起妈妈,可妈妈大喊道:“不要管我,快去追她!”
苏小七只好也跟着跑了出去,途中她回头看了一眼妈妈,妈妈仍坐在那里低着头痛哭。
对于一个17岁的孩子来说,她今天经历的事情真的是够多了,虽然躺在手术室里的男人并不是她的父亲,但她是日思夜盼里面的男人可以成为自己的父亲啊。
程媛媛一个人跑到了医院顶层,苏小七紧追慢赶总算追上了,她一把抓住程媛媛的胳膊,两个人因为惯性,双双摔倒在地。
程媛媛从地上翻了身骑在苏小七身上,朝着她的头上、脸上狠狠的打去,苏小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打过架,这几下直接把她打蒙了。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视野不清,眼中不知是眼泪还是鲜血,她放弃抵抗,或者说根本就无力抵抗。
程媛媛似乎是累了,她从苏小七身上下来,熟练地掏出一根烟,点着后大口猛抽起来。
苏小七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她只感觉全身酸疼,试着起身,却全身乏力,动弹不得。她只好将头转过去,看程媛媛在干嘛。
这一看,苏小七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程媛媛坐在围墙上沿,在那里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烟头上的红色光点,随着每一次抽吸的动作,忽隐忽现,好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萤火中,在释放它最后的一点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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