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太子肯定是有话对我说,不然也不会将马车拉到东宫偏殿,一个太监老早在大门边守着,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我年纪一般大的男孩,那眼神和我一样,很害怕,很不安,却是那样无助的站立,等待将来审判,听太监交代,那个男孩和我一样都是人质,此时就等着太子召见。
太监领着我们先到偏殿休息,边走边道:“这是怀王世子,与郡主一同赴南楚,两位先认识一下吧,一路上也好照应。”
我满是热情向男孩打声招呼,但他似乎不善于交际,只是点头并未说话,忧心忡忡在想着其他,也是,谁也不想作为人质远赴敌国,怕是将来被当成畜生一样对待,各种辱下谩骂我自小就经历过,我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精神上的折磨往往大过于身体上的折磨,我们俩承受得住便好。
两个婢女从外进来递给我们一人一份糕点,我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先前吃的粉红糕点,心道太子真是细心,连我这些生活琐事都了如指掌,他怕不是提醒我先前在使者馆发生的事,看着我中毒也不给我救治,可真是想当一位好父亲。
早饭纪炎月只给我煮了一碗面,我还没吃完就出发了,到底是当时心情太过紧张,心不在焉,现在只好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不料还没送到口中,就被太监一把夺走,大声呵道:“郡主,这是路上所食,现在还不能吃!”
太监这怪异的举动,我留了个心眼,难道还藏着其他事?想了想,只好悠悠道:“那好吧,公公,我方才走得太过匆忙,还没吃完早饭,肚子有点叫了,你这里可有些吃的?”
公公犹豫了一下,叫侍女把早饭端上来,这等待时刻,我东瞧西瞧,太子还没来,应该是还没到出发时辰。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闲来无事,我只好问一下旁边这个男孩,顺便也舒缓一下自己的心绪。
男孩脸上很伤感,红着眼睛,被逼迫着做着不情愿之事,我也很难受,好在一路上我俩作伴,也同病相怜,他全身震了一下,感觉是个很害羞的人,只听缓缓道:“子悠,你呢?”
“我是宁王府郡主,夜霁白。”
男孩子只是哦了一声,又不说话,看着手中那一盒糕点,呆呆愣着。
见对方无心谈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随手把糕点放在一旁,站起身,到门外呼吸新鲜空气,远方传来炮响鼓震,彩旗飘扬,威仪的军队严阵以待,转而望向太极殿方向,大臣们分开站成两排,纪律严明,只等皇帝出现。
“霁白?”
我惊呼缓过神来,太子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拉着男孩,亲切地向我招手,想起太子要交代一事,我便听着公公吩咐,与男孩一同跪在殿中。
太子坐我们之上,细细瞧着我们一番后,真正像一个长辈威仪,语重心长吩咐道:“你们二人将入楚为质,孤有些心底话要嘱咐,不求你们上进,但求你们安分守己,切不可为两国颜面之事大动干戈,伤了和气,听清楚了吗?”
我与男孩一同向太子行拱手礼,此去一别,真的要谨慎再谨慎,这可不是东越,而是敌国,当心祸从口出,犯了不要命的事,远水当救不了近火。
我以为太子另有事要找我,不曾想,他一交代完便起身离开,看也不看我们,我一咬牙,叫住他:“大伯,有些事我想跟你说!”
“有什么事跟公公说便可,孤还得到太极殿处理些事。”
看着他去往太极殿的方向,我心情复杂,太子真的是个善罢甘休的人?不,我才不信,估计是暂时对付不了齐王和云暮极,才不得已放我离去,听说明年四国会有一场年会,就在南楚举行,各国精英势力都会来,美其名曰是共邀四海和平相处,实则主要是打探对方敌国消息,探清底细,必然会有一场新的较量,就是不知太子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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