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脸色阴沉,双眼直勾勾盯着凤惊羽,后者抬起异瞳,迷幻而令人微微失神,不开口,便让题者自猜。
“扬州城有郡主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奉贤的消息总迟来,我不放心,所以抢先捕获信使,拿了几页纸书看,现已经还回去了。”
凤惊羽定了定心神,当时在扬州城,未见其人,却已知道其过人的手段,在各路豪强权贵脱颖而出者,岂能泛比?
阿树略微颔首,提起这人,又有些难以言说的无奈:“是他……”
凤惊羽面色渐沉,又追问:“他也是王爷身边的亲信,亦或谋士?”
阿树刚想说他是棋子来着,不免露出一丝苦笑:“他啊,还不算……”
凤惊羽见他心事重重,心想指定问不出重要的东西来,于是最多奉劝他一句,语气恢复先前的平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都不想做那鱼肉,任人宰割,谁也不会一直做刀俎,决定人的生死。”
阿树愣了愣,心神有所触动,他了解王爷,但似乎只停留在表面,因而不知深浅,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夜重渊携以天下做赌注,他知道,但从来不知道,王爷棋局的最终走向,是要灭了对手?还是颠覆所有?
……
回到居所,仆人已备好汤池,但凤惊羽全无困意,摒退所有人,急不可耐地翻开镜海冤沉录。
“果然是删改了!”
凤惊羽挑起灯火烛,正打算彻夜翻读,却听见窗声嚣戾,窗杆在墙壁上刮几道痕,夹在一页的书签掉落地上,书页因重向朝后翻去,他伸手一按,最终落到了北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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