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林书乐睁眼就看到宋子墨忙碌的身影。这些天她已经不能行走,只能斜靠在床头,或者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到外面,尽管林书乐已经行动不便,宋子墨也没有请专职陪人,除了清洁如厕比较秘密的让护工做,其他的事他都亲力亲为,把林书乐照顾得无微不至。
看见她醒来,宋子墨驾轻就熟地把床摇起来,同时在后面垫上一个软软的靠枕,一直温着的中药放在一旁小桌子上,随时准备投喂。
林书乐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甜甜地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子墨哥哥,我还能动,不要把我当作一个需要把屎把尿的奶娃娃呀!”
宋子墨眼眶有点发黑,唇边有淡淡的青色若隐若现,面对女孩阳光的笑容,他扯了扯嘴角,“不要贫嘴,把药喝了吧!”
林书乐把眉头皱成一团,“我能不喝这种苦哈哈的药汁吗?每次喝完都想吐!”
宋子墨熟门熟路拿出一罐蜜饯,“就知道你馋零食!这是你嫂嫂给你寄的家乡特产,可以吃很久了!”
林书乐看见欢喜地接过罐子,“我就知道最了解我的人是嫂嫂!爱死她了!”
宋子墨眼神暗了暗,没有告诉她自己提前吩咐国内的助理去找戈可儿准备这些东西的事情,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皱起鼻子把药一点点喝下去。
用甜甜的蜜饯冲淡嘴中的苦涩,林书乐示意宋子墨把自己的小桌子搬上床,拿出信纸开始写信。
宋子墨看着她拿起笔吃力地在纸上写字,这几天她只要清醒,就会不停地在写。他有点忍不住了,过去按住她写字的手,“昨天你已经把信寄出去了,你们一般三四天才寄一回信,不用那么急着写,现在你最需要的是休息!”
林书乐摇摇头,把手从他手掌下面抽出来,碰了碰旁边一个小箱子,“不能休息,我的时间不够了,趁现在还能动,信件能攒多少就攒多少,只要我努力一点,就能让他们晚发现一天。”
宋子墨打开那个小箱子,里面已经躺着十多封信,上面用铅笔细心地标上记号。
宋子墨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眼前有点发黑,充满窒息,“你……没必要这样!”他的声音有点干涩,嘴巴动了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
林书乐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埋头继续写着信,随意地回答,“你不懂,我哥哥的病才好,根本不能受刺激!他们的婚礼就要到了,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能让他们的婚礼受影响!还有婚礼过后他们肯定要生宝宝了,孕妇不能受刺激!宝宝出生后需要人细心照顾,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宝宝的成长……”
“所以,你是要瞒他们一辈子吗?”宋子墨的声音有点隐忍,他承认自己内心嫉妒得发慌,妒忌那些被她放在心尖尖呵护的家人,仿佛她的生命无足轻重,她的“活”只是让他们活得更幸福。
林书乐听到他的话,写字的手顿了顿,声音有点低落,“能瞒多久就多久吧,我知道不可能瞒一辈子,但我希望可以尽量把这个时间往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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