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茫茫,薄雾淡淡,东方露出了曙光。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由南向北急驶而来。帅旗下段元帅面色沉重,得胜还朝的喜悦感,都被军队中随军行走着的两辆马车给破坏了。
这两辆很特别的马车,一辆是囚车,车上装的是披枷带锁的征南副先锋官赵龄子。一辆是灵车,车上装的是一口白茬棺裹,里面静静的躺着征南正先锋官王勇。
这两辆特别的车行走在队伍中间,给这只得胜还朝的军队,增添了一种无可言状的紧张而神秘的气氛。士兵们行走着,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的人庆幸平日里蛮横无理,欺压士兵的王勇终于得到了报应。而有的士兵在为副先锋官赵龄子担忧,他明知道王丞相权威甚大,上欺天子下压群臣,同僚们敢怒而不敢言。而且,赵王两家本来就有过节,这次赵先锋官怒杀王丞相之子,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尾上蹭痒。看来赵先锋官这次是死定了。
切不说士兵们替赵令子担忧,段元帅骑在战马之上也是行之忧忧,面布阴云,心如翻江倒海,思绪不宁。想着自己无法向岳父大人交差,出征时岳父送行时还特意交代,要自己好好照顾内弟王勇。曾给自己下了死命令,绝不允许他的小儿子王勇出任何差错。还朝那天他要在城门外迎接他们。如今,出征时生龙活虎的内弟,还朝来却变成了一口白棺,岳父见了会怎样?他降罪自己事小,自己没有照顾好王勇任他打罚皆可。他肯定不会放过赵龄子的赵龄子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也是一个潜力无限的朝中大臣,如果他真的为此事而付出年轻的生命,真的是太可惜了!也是朝廷的损失。
再说,赵龄子怒杀王勇,也是被逼无奈,换了谁看到自己的亲人受辱都会这样做的。唉!王勇纵然该死,也是该受军法处置呀!……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自己也爱莫能助。
段元帅在马上思绪万千,他感觉此时头涨脑昏,如泰山压顶,他使劲甩了甩脑袋,定定神心中暗道:
事已至此,就顺其自然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车行山前必有路。
部队行军缓慢,一扫平日的锐气,到天黑才行至河北岸地带,段元帅命令安营扎寨,生火做饭,一解将士们一天的饥寒劳累,行军之苦。
一天的长途跋涉行军劳累,吃过晚饭将士们都早早的入账休息,只留下那些站岗放哨的士兵,揣着长枪在寒冷的夜风中来回走动着,到了半夜,他们也都抵挡不住寒冷的袭击,和一天来奔波劳累的困扰,偷偷地躲在背风之处,有的人站着,有的人蹲着都打起盹儿来。
这时,不远的黑暗处,有一个黑影轻如灵猿般地,闪烁几下就来到了军队中的囚车旁,手摸索着囚车找到牢门,一声不响地打开了那把若大的铁锁。
他凝聚真气用于双眸之上,向囚车上观看,只见赵龄子做在囚车的角落里,正睡得正香,完全没有在寒夜中挨饿受冻的状态,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吸声,好像是睡在家中,自己那温暖的压床上。夜行人伸手去拉熟睡的赵龄子时,才发现他旁边还坐在一个人,正在为赵龄子往身上输送着一股暖暖的气流,夜行人这才明白赵龄子如此安然无恙的原因。
她用手摇晃着赵龄子低声说道:
“赵大哥,醒醒!快醒醒啊!”
赵龄子此时正梦游蟠桃园,与一个仙女相会,被这一拉一晃一喊叫,惊扰了他的美梦,他机凌一下醒转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星光看到有个人站在囚车旁,从打开的囚车门口,正伸进来手拉着自己的衣袖,低声说着:
“赵大哥,我是阿娇,我来救你了!快跟我走。”
赵龄子睡得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所以然,见阿娇冒险来救自己,自然是心中欢喜,随即挪动身体出了囚车门,阿娇又冲着里面说道:
“里面的朋友,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那里面的人啊!这个囚车里就我一个人呀!”
阿娇说:“刚才我明明看到你旁边坐着一个人,在给你输送着一股暖暖的气流,要不然你在这寒冷的夜晚,早就冻的不行了。”
阿娇如此一说,赵龄子才意识到,在这寒冷的夜晚,自己没有感觉到冷也是奇迹。可是再往车上看,那里有什么人影啊?只有空荡荡冰冷的囚车,在寒冷的夜晚如一个兽笼似地,停立在那里。
阿娇不顾男女有别,拉着赵龄子的手悄悄地越过岗哨,往军营外走去。赵龄子因长时间坐着,腿脚有点麻木,行路已无往日轻灵,他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险些摔倒,本能反应啊了一声。谁知道这轻轻的哎呦声,却成了他的夺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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