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您不是吩咐又招募了百来名少年吗?”
朱谋拉着他,来到一旁,满脸愁容道:“这群大肚汉,家里粮食不够吃,又买了好几石粮食,再加上冬衣,鞋袜,几十两就够了,您又遣人去打了百把枪头,一下就去了四百两。”
“如今,也剩下百余两,撑不了多久了。”
朱谊汐陷入了沉思。
说白了,就是粮价太高,让其他物品价格飙升,人家也得买粮吃饭不是。
而养兵,确实耗费钱粮。
孙传庭的秦军,每个兵卒饷钱就是两三钱,包吃住,十万大军饷钱就是两万两。
“把他们都划到人力部去。”
朱谊汐沉声道:“不能光吃不干活,他们的饷钱就别发了,划入私库。”
“是!”朱谋喜道:“早就应该这样办了。”
这就是吃空饷,用孙总督的钱,来养自己人,而且,还有的赚。
朱谊汐深切地感受到,贯穿数千年的吃空饷恶习,为何屡禁不止了。
但是,这也为他敲响了警钟。
光是吃喝,就费了不少钱,武器还是长枪,如果加上铠甲,火炮呢?
“大个!”朱谊汐随即问道:“你可知那个冯有才的宅子?”
“冯管事?”朱谋一愣,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喜道:“您老是准备找他算账吗?”
“这狗东西,几十年来,趴在秦王府,吸了不少的血呢,横行霸道,打着秦王府旗号,为非作歹!”
“我与秦王血亲骨肉,论辈份还是他叔叔呢,偷吃我老朱家东西,我这个叔叔的得帮侄子教训一下家贼。”
朱谊汐想起前几天被破坏的行动,不由得泛起怒火。
要是成功了,何必花五百两冤枉钱?
这次一定要连本带利,一起算。
……
“长史,那朱谊汐胆大包天,从了军,可得革除他的爵位啊!”
冯有才陪着笑,一脸巴结得说道。
章世炯听着耳朵嗡嗡的,他瞥了其一眼,露出一丝厌烦。
你小子求我办事,什么奉献都没有,拍马屁有什么用?抵几两银子?
我和那朱谊汐,还有五百两的交情呢!
“这事,不好办!”章世炯摇摇头,说道:“他好歹是郃阳王的奉祀,革了爵,岂不是让郃阳王没了祭祀?”
“再者说,如今局势乱的很,殿下也没心思弄这些,过段时间再说吧!”
冯有才哪里不晓得这是糊弄人的,他作为管事,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秦王啥意见,还不得任由你那张嘴说。
“是!”冯有才无奈,拱手而去。
几次三番目的没有达成,心中的妒忌越发的浓厚,朱谊汐这小子,什么时候跟章长史走在一块了?
坐着马车,晃悠悠地回到了家中。
作为秦王府的管事,少不得借用秦王府威名来做事,几年功夫,就累积了一大片家产。
其家,比之郡王府,也不遑多让。
“吁——”马车忽然停下,马夫高声道:“好狗不挡道,快给爷让开!”
冯有才无所谓,闭目养神,这岁月,讨饭的叫花子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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