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后宫,或内廷,亦或者内阁。
平衡被打破,无论哪一种,这都不是文官们所乐意的。
稳定才是文官们孜孜以求的。
忽然,赵天锡低声道:“濮王殿下可是在北美……”
如此北美拥有两个藩国。
分别是显宗皇帝的幼子,馨王。
以及承德皇帝的长子濮王。
承德皇帝其余几个子嗣都已承嗣南洋藩国了,在开荒数十年的藩国称孤道寡。
唯独濮王例外。
他是承德皇帝的庶长子,自幼得储君待遇,但谁能想到在他十二岁时,皇后诞下了嫡子,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立马远离。
由于曾经默认的储君身份,让他难以承嗣藩国,甚至远远比不上那些弟弟们。
文官们更是一股脑的支持嫡子,逼迫这位濮王在十七岁时就远离北京,之藩北美。
忌惮之意,溢于言表。
如今承德皇帝猝然离世,皇帝年幼,濮王似乎机会大许多,或者说容易诞生不一样的野心。
赵总督捋了捋胡须,道:“放宽心,濮王翻不起风浪!”
北美持续开发数十年,如今有民四十余万,但总督府控制下就有三十万,馨王和濮王加一起才十万左右。
兵马上,总督府有火枪兵五千余人,但有水师和炮兵,以及罕见的数百骑兵,可谓是碾压的存在。
即使濮王想要造反,一路上山高水长,几个月的路途,到北京城,黄花菜都凉了。
猛然间,赵天锡想到了什么:“北美是放逐之地?”
“没错!”赵总督点点头:“馨王自幼被太皇太后及太后疼爱,濮王为例储君,这里就是他们的凤阳高墙。”
馨王对安宗有威胁,或者说忌惮,嫉妒,而濮王自不必说,半步储君,远离大明是最好的选择。
而他这个总督,就像是凤阳留守太监,管控着高墙内的宗室。
“所以,这里是没有前途的!”
赵总督厉声道:“我知道你想来这里游玩,但绝不能进入官场,对于吏部来说,这里的官员除了我,都充满了怀疑!”
赵天锡懵懂的点头。
说白了,总督是皇帝任命的,而地方官则很容易被藩王收买,然后回京任职。
北美与南洋又不同,这里的官吏天然就不被信任。
过了几日,北美的百姓们终于从距离他们一辈子的皇子影响中回过神来,继续忙碌着生活。
赵天锡则四处逛着。
北美被开发多年,一直以来就是矿产为基础,大量输送黄金、白银、铜,锡,铁等金属到皇帝的内帑。
逮至承德五年,在文官们的持续抗议下,或者说是妥协下,北美总督府设立,并且成了藩国所在。
第二年,馨王就来了。
没过几年,濮王也来了。
总督由皇帝任免,但下面的官吏则由吏部任免,矿产由内务府把持,但必须交税给总督府,落去国库。
放眼望去,他见到了许多野人,头插羽毛的野人。
“这里北美野人,在官面上叫做红夷,脸上画着红色妆容,披兽皮,戴羽毛,崇尚猎杀,蛮横而又狡猾,朝廷一直在归化他们。”
带路的总督幕僚轻笑道:“归顺咱们的叫熟夷,不服的为生夷,朝廷也不让他们缴税,只要听从命令即可。”
“汉人在草原,他们在山林,互不侵犯。”
“由于咱们一开始男人多女人少,故而就鼓励联姻,熟夷就是半个自己人了,刀枪不禁,就算是火药,也偶尔支持一二。”
“毕竟咱们往东走,到处都是夷人。”
赵天锡恍然。
忽然间,他竟然见到了西夷人:“咱们这也有西夷?”
“从东边来的,听说是探险队,那里是法国人和英国人的地盘,人数不少呢。”
幕僚沉声道:“他们的野心很大,人也多,在这个地方,所以咱们就必须归化野人,一齐对付西夷了。”
“谁能想到,北美竟然能与西夷接壤!”
赵天锡这时候也不禁对那副世界地图信以为真了,这真的不是想象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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