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他妈的怎么办?!你们这帮废物!!”
老德克终于失去了他惯常的大不列颠冷,在大木屋后的“例会”上红着眼睛低声咆哮!
“你不是爱玩海盗船上的一人一皮袄式皿煮吗?你不是相信群众的智慧是无穷滴吗?再说了,你不是废物你想辙呗?你不是这帮人的总督吗?”荣兵暗自腹诽。脸上却是一副有点惭愧的沉思表情。
“罗斯!见鬼的第一步骤咋样了?”
“船长,吃的准备了一些,没法太多,这都是牙缝里抠出来的。只能有多少算多少了。”
“最后那天晚上不许其他人吃饭!全都划拉走!就这样!”
“aye(是)”
“切里,混帐的第二步骤咋样了?”
“您一天看三回还不清楚吗?只能那样,太慢了。每次只能偷偷挖上几分钟,再长就被人怀疑了。晚上太静又不敢挖。现在看……至少还有一半的活儿吧。”
“妈的!托尼,该死的第三步骤咋样了?”
“那有啥办法啊总督阁下?只能等呗,我总不能命令人家派剪树枝的工人来吧?”
“去他妈的暴动吧!死也死个痛快!谁同意就举手!”
大家或坚定或犹豫地先后都举起了手……除了荣兵。
“罗宾!你这个小孬种中国佬!你以为缩起脖子就能活命啦?你——做——梦!”
“船长……”
“叫我总督!小中国佬!船长也是你叫哒??”
“好吧总督大人,关于第二步骤,我想了个办法可以一试。”
“say!”
“咱们可以选个人装一天病。白天院里没人,院外警卫不在。而且挖洞的位置被厕所挡着,瞭望哨也看不到。白天外面声音大,挖洞声就不明显。只要能有机会挖上一天……”
“罗宾!你是个天才!装病就由我亲自来!别人我信不着!”
“总督……”
“叫我船长,罗宾。那第个三步骤你还有啥法子不?”
“船长,刚才小托尼的话已经提示咱们了。我们明天可以这样……”
“嗯……嗯?有点意思!好像可以试试。”
“船长……”
“叫我老德克吧,罗宾兄弟。”
8月13号早上。
管家鲍尼斯背着手走到老德克的床前,弯下腰仔细看了看……
此时老德克的脸色是蜡黄蜡黄的,那是早上刚被螺丝腿儿用“黄色风铃木”花瓣擦出来的。加上被切里用干土面儿蹭过的干裂发白的嘴唇;被小托尼精心揉搓过的蓬乱发型;再配上老德克四十多岁江湖阅历男自带的的演技……艾玛!一位崭新的病人诞生了!
管家啥也没说就走了。大伙都暗吁了口气,看来老德克表演成功,今天的装病计划胜利在望!
可没多大一会儿,鲍尼斯忽然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此人左手拎个挺脏的布包,右手拎个小木桶,一直走到老德克的床边。
“图夫,这人交给你了,我不想主人到来之前庄园的奴隶有所缺损!明白吗?”
“明白管家先生!放心交给我吧,我可会整啦!”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庄园的胖厨子“图夫?蒙固戴夫”吗?他……他要干啥呀?
管家转身出了门。胖厨子放下小木桶蹲了下来,把那个油渍麻花的疑似白布包往地上一扔……“咣啷”!众人都齐刷刷地一眯眼!老德克的朋克发型更是一个劲儿地哆嗦乱颤!
胖厨子从打开的布包里先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lancet(柳叶刀),然后从腰间拽出条看着还算干净的白手帕,一边擦拭着刀身,一边目光灼灼地在老德克全身上上下下地打量……
这也太么吓人啦!螺丝腿儿壮起胆子嗫嚅地问:“先生,放血不都得是……理发师来、来做吗?”
图夫头也不回冷冰冰地回答:“闭嘴!哪儿给你找理发师去?”
老德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这回不用演技就原生态地自带颤音问:“先生……那、我觉得用水蛭放血似乎更……”
“闭嘴!哪儿给你找水蛭去!”
小托尼和荣兵四手紧握,他上下牙嗒嗒嗒地轻叩着小声问:“罗宾,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你说……今晚的餐桌上会不会多一道老德克沙拉呀?”
这时卫兵鲍安粗声大嗓地在门口招呼:“出来干活!”
整个上午,在后园干活儿的六个人都很紧张。不光为老德克,也因为他们自己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务。从早上开始,几个人只要趁人不注意,就会把一些花树果树上的树枝弄断。接近中午的时候,不少树下都已经有一些树叶和断枝了。这时荣兵是最紧张的。他一边干活儿,一边用眼角余光瞄着主楼左拐角的位置,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果然,时近中午,鲍尼斯管家在楼拐角那里出现了。见他背着手走了过来,荣兵扭头递个眼色,两名相声演员就出场了……
“嗨,托尼,这一上午可真累呀!”
“是呀切里,可咱们累死也没用啊。”
“那是为婶魔呢?”
“你想啊,这些树上枯死的树枝树叶被风一刮,还会不停地掉呀。”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那该肿么办逆?”
“这可就莫办法啦,咱们又不会修剪树枝……”
荣兵低头听着牙都快咬碎了!
“玛丹娜!你俩的口气还敢再假点吗?”
他偷眼向那边望去……只见管家慢慢走了过来,站在几棵掉了不少枯枝和树叶的果树下抬头看了会儿,皱眉想了想,转身走了。
晚饭的时候,荣兵端着一碗粥刚想进屋给老德克送过去,却见脸色蜡黄惨白的老德克疲惫至极地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餐桌前。
荣兵把粥碗和勺子放在老德克面前,左右看看,低声问:“你现在是病人,应该躺在床上吧?”
老德克摇摇头:“不敢躺了。那混蛋图夫说了,明天再不好就再给我放血。三次准好!”
“他今天给你放了多少?”
“不知道,小半桶吧。我法克他外祖母!还特么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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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次我准死!”
“那你还是赶快好了吧!”
荣兵打了个哆嗦……他想起后世的米国总统华大人,那位不就是被疯狂地放了2300的血之后骑鹤了吗?马彼得原来西方医学的祖上这么恐怖啊?荣兵赶紧打断了思绪的漫游,问正事要紧……
“内个……咋样了?”
“嗯,通了。我差点没趴坑里起不来!你们那边呢?”
“还不知道。鲍尼斯注意到这问题了,我估摸……有可能!”
“那就只能等了。地形呢?看到了吗?”
“看到了。下午瞭望楼朝下面要水时,小托尼抢着送去的,在上面都看见了。”
“他们不会怀疑吧?”
“不会。谁也想不到上去送个水能有啥不对。”
“那后墙外是怎么个情形?”
“只要跑过六七十呎的草地,就能钻进一大片香膏木林了。”
“太好了!上帝保佑吧明天可千万要有剪枝工人来呀……”
8月14号上午。
老德克的祈祷果真灵验了?大概上午十点多钟,一个修剪树枝的工人搬着一架白色长木梯朝果树林这边走来……在七个人的眼中,这人是扇动着翅膀飞过来的——因为他是天使!
中午休息的时候,几个人佯作无事地稍稍远离了卫兵和众人,坐在树下开始小声商量……
螺丝腿儿强抑着兴奋压低嗓子说:“太好啦!今晚可以行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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