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子不听他解释,他身上的红色气焰已经说明了问题。穆云子此时杀机已动,再也不顾师兄弟情谊了。他拂尘一收,从纳宝里祭出宝剑数把。数剑快速笼罩了二长老的前后左右,高速旋转,宛如万剑筑壁,将二长老围得无处可闪,无处可逃。
“灵剑樊笼阵!”
二长老倒吸一口气。
随即,二长老手中将出一柄五尺长剑,一道红色气焰瞬间将剑刃包裹。
“收!”穆云子喝道。
灵剑樊笼阵立即向二长老收缩,数剑旋转交错,密不透风,里边还有数剑在交错穿梭,若是被困其中,不被绞杀也会重伤。
二长老丝毫不敢马虎,他剑指一掠,手中的长剑顿时闪出数丈长的剑形,冲向穆云子的剑阵。同时长剑本体也被投掷出去,与剑阵中交错穿梭的剑相击。
当那数丈剑形冲向剑阵时,穆云子的灵剑樊笼阵立即就被削弱了一些威势。穆云子大惊,这灵剑樊笼阵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化解的,除非对方的力量已经达到了离凡境实力,但二长老当前的修为是归元境无疑的。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思考原因的时候了,若是不能将二长老留下来,很多真相就不能弄明白,定山宗未来还有何种风险,便无从得知。
穆云子面色一沉,以剑指操控剑阵用力下压。
二长老也不甘示弱,以剑指操控长剑,顶着剑阵压身,同时让长剑本体在剑阵中进行穿梭试图破坏。
“乒乒乓乓……”
实体的剑相击发出嘈杂刺耳的剑鸣,圣器级别的宝剑,每一次的碰撞,都让空间发出一次震荡。但是,隔着几里远的定山宗长老门都没有听到这边的打斗。穆云子的视听结界正在发挥作用,即便是现在,他也不打算其他长老掺和进来。
战斗很快就分出了结果。
二长老并不想久待此地,时间越长,定山宗长老便有可能都回来了。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愤恨,他手中的长剑的陡然快速旋转,在剑阵中如开一朵红花,原本颇多阻滞的灵剑,此时犹如无物,被震得四散飞去。一束红光借着灵剑纷飞,迅疾反射向穆云子,连二长老都不曾察觉。
红光及体,穆云子顿感五脏六腑皆碎,一口鲜血喷出,修为受了大损,无再战之力。
而二长老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潇洒收了剑。拱手对穆云子道:“师兄,你念旧情,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你拦不住我,就此别过,就当从不相识吧!”
说完纵身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穆云子眼睁睁看着二长老离去,却没有追逐,他像是释怀了。
他分辨得出二长老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产生一丝杀意。而那股红色的气,很明显,这个师弟并不知道它的威力。
穆云子立即盘腿而坐,开始调息。他虽然没有伤中要害,但那股红色的气,他很清楚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试着调动丹田之气将红色的气化解或者逼出体外,但那气就像是人身体的病毒一般,在快速地瓦解者穆云子的血肉和气息,甚至他越运气,那种侵蚀瓦解也更加迅速了。
看来是迟了!若是有离凡境的修为,穆云子兴许还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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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它甚至将它排出,但现在怕是没救了,穆云子有一丝无奈,感叹自己为何就只是个庸人之资呢?若说是心思纯粹,这一点,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像自己一般豁达;若说修炼之勤奋,那也很少有人做得到自己的程度。可惜,天资决定了他的上限,几十年修为不得寸进,这时候他真的信命了,也放弃了最后的努力。
他看向远处的天空,又看向二长老去的方向,不悲不喜叹道:“师弟,原来掌门师兄是死于你手。你都不知道你身体里有你驾驭不了的力量!这就是命数吗?愿你迷途知返,天佑我定山宗。”
穆云子的生命之力正在消散,他布下的视听结界也在逐渐失效,风雪的呼啸之声越来越大。他的面容正在迅速衰老,原本细腻的双手逐渐变成了竹节一般。他艰难起身,蹒跚如一位百岁老人,走到离元子身边坐下。看着漫天风雪,在头脑中闪过许多往事,俱置之一笑。
当流星划过西南天空的时候,影灵和蓝华君便起身向定山宗而来,此时,她们来到了这片积雪的山巅。
看着雪地里的穆云子和离元子,蓝华君快速闪到穆云子后背,一股仙灵之气注入体内,穆云子感觉到春风化雨一般舒畅,体内的红色之气竟然被清扫一空。
“您来了!”穆云子醒了过来,虚弱地苦笑道。
“几十年不见了!上次见,还是你到访我宗!”蓝华君点了点头,看着穆云子,又不忍地看了一眼离元子。
“可你和师兄一别便是数百年,如今师兄身死道消,相见即是永绝,哎,你们这又何苦来!”
蓝华君没有回他话,只默默注视着离元子。
一时间无数关于两人的记忆涌上蓝华君的心头,并最终将所有发生过的事和眼前男子的形与貌融合在一起。她突然感觉眼前的男子是那样的陌生。他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那再见时的感觉,除了一丝不忍,再也不复最初相见和最后的分别时刻了。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那么多。这么些年,她心中的念,原来并不是思念,只不过是一丝不甘不舍的执念而已。
这一刻,她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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