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虽只指尖部位将将够到墙沿,但也算是挂上去了。正门,此时也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元叶都来不及惊讶自己前所未有的弹跳力,两脚拼命往上蹬。
院里没留灯,烛火昏黄。
那些妇人进门,便张罗着收拾桌椅,也没去注意黑漆漆的高墙之上。
元叶还在努力往上爬,她人小,力气也小。几次、都差点没挂住摔下去。所幸,外面大树枝叶繁茂,有几缕粗枝搭在了高墙之上。
她悄咪咪抓住一根借力,才勉强将脚搭上墙头,慢慢稳住身子。
下方屋内已燃起灯火。元叶不敢多做停留,连忙轻脚轻手的顺着枝丫攀上树干,而后顺着树干落地。
终于出来了,元叶心有余悸,拍拍胸脯掉头就跑……
印象中,家是最安全的避难所。她做贼心虚,不敢在外停留,奔着上河村方向一路狂奔。
清水镇地处山区,地广物博,人口却不多。笼统算来只有十几个村,上河村便是其中之一。距离不远,就在镇外大河上游的山坳里。沿镇外河边小路走,入山不过六七里路程。
山路崎岖,月隐星稀。乘着漆黑的夜色,元叶跌跌撞撞跑了不知多久,才终于跑回上河村。
此时已入深夜,仅有二十来户的上河村,家家门窗紧闭。
元叶父女住在村尾,是村里分发的,三间土坯房。破破旧旧,好像随时都会倒一般。但当她悄咪咪穿过村子,推门进屋之后,竟奇迹般地感到心安。
家里四处漏风的墙,破损的窗,瘸腿的凳,以及桌上带着豁口的水壶和碗里没喝完的水,都与出门时别无二样。只是……
她反身将门关上。而后来到桌边提着水壶,大口大口猛喝水,直到把水喝光才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望着熟悉的环境。不知为什么,她在安心的同时,又莫名感到怪异。就好像这里不属于她……
分明记得、摆在桌上的碗,是她两天前喝水时放下的。墙边的干柴,是她为了入冬取暖,专门上山捡来的。包括藏在干柴堆里的……
元叶急急跑到墙边,扒开柴推,果然里面藏着她从山上捡回的野果。不死心,她又转头进了内间。里面除了床和衣柜,再无其他。
这是她爹元关山的卧室,她费了些力,从床底摸出一个黑色布袋。打开来,布袋里零零散散全是毛票。她曾背着元关山偷偷数过,总共不到两百来块,如今再数还是一样……
没变,一切都没变。可尽管如此、她却完全找不到那种该有的归属感。
为什么!
为什么她突然有种自己不是元叶的想法!
有同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个。万般纠结中,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后方蓦然出声,“你是什么人?”
元叶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元关山,她怔了下。
不知他回来了多久,此时正阴着脸看她。一个坐在地上,一个杵在房门口,对视片刻。
元叶首先抗不住了,“爹……”
“别,我可当不起。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闺女从小就是个傻子。话都说不全,还能自己跑回来?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傻子么?
元叶想了想,貌似还真是那么回事。以前自己虽不至于口水长流,完全不知事。但确实比旁人的反应慢上许多,说话也总是口齿不清。
她试图解释:“就不能是我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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