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才告诉我说,他叫王心成。
我与心诚每个星期天见一面。就像天上的牛郎织女一样。可是我们的感情却相差很大。如同遥遥相望的一街之隔。谁也没有越过界限。像别的年轻人亲亲热热,搂搂抱抱的,我们从来没有过。
这位叫心成的青年,家住山上林场,平时上班住在他大哥家。他父亲、大哥、和他都是当兵的出身。他父亲是解放天津、四平、锦州的老八路,身体多次受重伤,退下战场,转业后回农村务农。七零年后,因为老人家是跟随第四野战军部队作战的,他也怕受到牵连,就带着全家搬到东北林区的。
这老头腿部受过伤,走路一拐一拐的,特爱唠叨,一句话反复好几遍。他的老伴儿倒是个精明利索,不同于一般的老人。
春节过后,我奉母命前往林场去拜年。他家人很热情,等了半天心成才回来。我露出不高兴的样子,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勉强在他家待了两个小时,吃过饭,我赶紧乘大客车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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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在他家的情景,心里就很不自在。尤其是住惯了整齐的大砖瓦房,再到他家的茅草屋里坐一会儿,实在是另一种感觉。难怪住惯了大城市的人,不愿意再回到农村乡舍,确实差劲。再看看心成那呆头呆脑不会来事的劲,更感到心凉。他连一句热情的话都不会说,在上山很容易扭转的局面,他都不会扭转、应酬过去。
跟这样的人相处有什么意思?我由此对他不报好感了。一个人跑去看电影,他在家等我很不自在。哥说我不懂事,不近人情。可是我懂事、近人情又能怎样呢?
我和他去看电影,浑身都感到不自在。看电影时,我觉得悲哀时,他却笑;我说这段内容好,他却说这段没意思。我们的欣赏水平不一样。从看电影这最平常的场合中,看到感情的差距。
有时候,我们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说话,他的语言是那么粗俗。什么谁的老婆去单位告状了,谁又和他老婆打离婚了。我听了真感到刺耳,纠正他说:“现在都兴叫爱人,你怎么还是老婆长、老婆短的叫没完呢?”
他不在意地说:“老婆、爱人不都是一回事吗?”
我说;“是一回事,可听起来就是两回事了。叫爱人,就显得有礼貌,对妻子尊敬;叫老婆就是对老婆不尊敬,是个粗人。听起来也不顺耳。”
“我叫不好。”他说。
“你连老婆、爱人这两个词都改不了,那你还能做什么?”我不解地追问道。
“我就这样,大老粗。没什么能耐,也没撑劲的亲属,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怎么地?为这一句话吹了你不后悔吗?”
“你才二十几岁,你就不行学吗?多看点书,不就不粗了吗?”
“我看书眼睛就疼。再说,我最不愿意看书了。没等看呢头就疼了。”
“呵???你!”
我气得不想再说话了,再说也是争执,没意思。他竟是这样不求上进的人,我深深的失望了。就连刚开始时的好感也没了。很长时间不理他,自行其事。
坦率地讲,他跟我父母哥嫂倒挺合得来的。有时休班来我家,一待就是半天,他一来家里就添加菜,做好吃的招待他。抽烟喝酒他什么都会,与我父母说话也很讨他们喜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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