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的使者气势汹汹地朝陛下休憩的营帐就冲了过来,脱脱不花的使臣帖木儿也不甘示弱地跟在后面,两人一边推搡着阻拦的小兵,一边高呼:“大梁陛下!我要告状!”
瓦刺人蛮力,几个小兵手中的木朔起不到任何拦截作用,被使者推着后退,忽然一把长刀出鞘,猛地削向入侵者的鼻子。
帖木儿停下脚步,不在上前,可也先的使臣不满地抬头,躲开刀锋,哼了一声,不在乎继续推。
可是无论使者躲到何处,那把长刀都如影随行,然而那位锦衣卫连动都没动一下。使者也恼了,拔刀出来就要打一场,可刀柄却被那人死死压住,连刀都拔不出来。
这边动静过大,引起了陛下的注意,令人卷起门帘,陛下地目光便落在那名的锦衣卫身上,忽然吸了一口气,恍惚了片刻,殷承钰侍立一旁注意到陛下的失神,抬眼望去,没看出什么不妥,只觉得那位锦衣卫的确武艺不凡,英气勃发。
“陛下?”殷承钰试探地问道。
陛下拉近祁王,死死扣住殷承钰的肩膀,半晌在殷承钰耳边声音发颤地问道:“那人……那人的背影像不像父皇?”
殷承钰睁大了眼睛。
世宗皇帝逝世的时候,殷承钰才三岁,她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此刻不是沉湎旧事的时候,殷承钰侧身挡住陛下的视线,低声劝道:“陛下,瓦刺使臣还在。”
陛下收敛心神,片刻把殷承钰推到一边,迎上也先使臣,怒喝道:“你敢跟朕的近卫动手,是对朕不满?!”
陛下此言一出,立刻暴露对一个小小总旗的回护,在场的冯铮、汪公公等人都是人精,怎么能猜不出来陛下对于斌的态度不同,冯铮不言不语地替于斌上前,将使臣压着跪倒。
使臣们有些懵,大梁的皇帝实在是喜怒无常,太吓人了,以前来接待他的白发老臣(杨镇)从来都不发火的。
也先的使臣委委屈屈地说道:“我没想动手,我只是想告状,我告祁王还有,”使臣脑袋一转,恶狠狠地瞪向帖木儿,继续说道,“还有脱脱不花那小白眼狼的使臣,他们……勾结,抓了我们大汗的小儿子!”
帖木儿不满地叫道:“你敢侮辱我们大汗!”
可还没等两边再次对骂,另一把绣春刀已经让他被迫闭嘴。
亲王勾结外使,这个罪名够大。
陛下回头看了殷承钰一眼,殷承钰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处,好像说得根本不是她。
陛下嗤笑一声,招招手让殷承钰过来,负手立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随性地说道:“祁王自己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吧。”
殷承钰拱手道:“臣在五凤楼的确碰见脱脱不花的使臣一次,他们因为没有坐席而叫喧着要拆五凤楼,本王想到陛下仁厚,肯定不愿使者被赶出门外,于是便请这位帖木儿正使同席,周宣与魏淮等诸位均在席间,均可为臣作证。”
提到周宣,周宣从后面出列,向陛下行礼后,肯定祁王的话。魏淮伤了脸面又报仇不成,郁闷地躲在后面,捂着脸垂着头,整个人像个忧郁的大蘑菇。
陛下哼了一声,祁王在两者之间挑拨离间是他默许,于是点头道:“继续。”
祁王继续说道:“小王子出言不逊,辱及天子,东厂收监,也是依法行事。”
祁王说了一大段汉话,也先使臣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他明白大意,那就是祁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怒火冲天,朝祁王吼道:“你敢这么欺负我们大汗的小儿子,等我回去告诉大汗,绝不会让你好过!”
陛下眉头立起,他可以罚祁王,让祁王不好过,可一个小小外使也敢大放阙词,这就是威胁整个大梁!
“放肆!”冯铮在一旁喝道。
也先使者大概冲昏了头,也不针对祁王,直接把炮火都对准陛下,吼道:“你这黄口小儿,真以为我们大汗怕你吗?你连西南蛮子都对付不了,能打得过我们大汗的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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