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滞,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给了顾明磊一个爆栗。
顾明磊捂着额头委屈地退到后面,还给张冉冉看被打出来的红印子。张冉冉都见怪不怪了,她揉了揉他的额头:“王爷,你别总是去陛下那儿找揍。”
“那是我的错吗?我这不想问问蜀州有什么好玩的嘛……”
张冉冉哭笑不得。
太监递了香来,顾明磊乖乖地闭了嘴,在太祖陛下亲书的界碑面前,还是收敛着点好,免得老人家不高兴了,晚上还来找他算账。
拜过界碑,南巡队伍重新启程,缓缓进入了蜀州的地界。
蜀州知府是任北望的表叔,任和观。他带着蜀州衙门大大小小的官员等在城门口,见到了皇帝,也甚是激动。
张冉冉跟着顾明磊站在后面围观。
“任大人和他表叔长的一点都不像啊。还是任大人一表人才,这表叔吃的有点富态了。”
听见他的话,张冉冉下意识地瞥了眼任和观的肚子。
是不小。
“满肚肥肠。”温三两在后面冷冷地骂了一句。
顾明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一会儿父皇又要骂我御下不严了。你放心里想想就行,别说出来啊。”
温三两冷哼,但还是抱着剑不说话了。
他们都没注意到任北望就站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一表人才的任大人低着头,捂着脸,为自己的表叔感到同情。
蜀州比云州可大多了,这儿还有座行宫,是二十年前,皇帝做太子时来这儿监察百官时的住处。任和观早早地就让人把行宫收拾干净,就等南巡的队伍来了。
行宫可比驿站舒服多了。
顾明磊和张冉冉下榻在四海阁,他一进门,就是让赵德海去搬冰块来。
“少放些,行宫布置山水有宜,不会太热,别贪凉。”
“是,夫人。”
顾明磊脱了外衫,爬上软塌,满足地呼了口气:“总算歇下来了,赶了一个月的路了,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王爷快起来,一会儿还有宴席呢。”
顾明磊不依,把下巴搭在茶几上:“宴席在晚上,还早着呢。”
“可陛下让你早些去,还要商议政事呢。”
顾明磊僵住,他还真差点给忘了:“顾贤不也在吗,怎么还非得叫上我。”
张冉冉把他拉起来:“王爷就别抱怨了,这到了临安可就更热了。王爷不还说着要去看荷花?”
顾明磊挣扎着起来去沐浴更衣。
不过他还是最后一个到的政务殿,一进门,六七八九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摸了摸鼻尖,讪笑道:“父皇,我来晚了。”
皇帝懒得搭理他:“何忠,给八王爷搬个椅子。”
顾明磊到的虽然晚,但这位子却是刚刚好,离着冰块不远也不近。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请任爱卿说说蜀州的情况的吧。”
“是。”
站在最中间的任和观谄媚地奉上了一本厚实的奏折。
所以他们都是来旁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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