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袁崇谋刚刚用过早餐,袁师道便来到他的住所。两人略事寒暄,出门闲走,谈起了离别之后的一些见闻。
谈兴正浓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尖利的啸声,从头顶飞过。袁崇谋看了,不明所以。袁师道见到啸声飞向逍遥宫大殿的方向,像是流星坠地一般,落下去之后便无声无息,不禁脸色一变。
袁崇谋见他神情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只见一只纸鸽,颤颤巍巍地,向着袁师道飞了过来。
那纸鸽是黄表纸叠成的,身上却被灼出了几个指甲大小的洞,因此扑棱扑棱地扇动翅膀,显得十分吃力,似乎随时要跌落在地上。
纸鸽飞到袁师道的跟前,终于支撑不住,翅膀一歪,往下掉落。
袁师道伸出右手,食指凭空轻轻一勾,纸鸽顿时向上一跃,滑出一道弧线,落在了袁师道的掌心。
袁师道打开纸鸽,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随手一弹,黄纸飞到空中,冒出火光,迅速化作一道青烟。
袁崇谋察颜观色,问道:“可是找到了五官中郎将?”
袁师道点点头,道:“元不是行事不慎,竟然被这些邪祟困住了。咱们这就去瞧瞧。”说罢向山下走去。
袁崇谋忙跟了上去,边走边想:元不是用纸鸽来传递信息,想必离逍遥山不远。可是,逍遥山周边偌大的一块地方,袁师道怎么知道元不是的具体方位?
只见袁师道走出几步之后,轻轻一跃,人飞到半空中,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抓。落地之后,打开手掌,放在耳边听了听,便朝着东面闪现过去。
袁崇谋恍然大悟:袁师道使的,多半是听声定位一类的法术。厉害的是,那空中的余音十分微弱,自己丝毫都听不见,袁师道却能分辨出余音的方向,功力之奇,令人惊叹。
二人随着余音的方向,一路赶了过去。只见眼前是一片青青草地,不远处一大片密林,阴森森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元不是背对着二人,坐在地上,对面五官中郎将排成一列,也是端坐在地上,与元不是面面相对。
一张硕大的面孔,立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这面孔像是在空中泼墨画成的,黑色淋漓,黑气氤氲,但是五官却十分清晰。
此时此刻,这面孔的五官似乎在极力扭曲,显得十分狰狞。
元不是盘膝坐在那里,上身剧烈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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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脸上的五官,忽而挤作一团,忽而撕扯开来,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揉捏撕扯他的五官,想要将皮肉从他的头骨上剥落下来。
袁师道见他上身剧震,脸上大汗淋漓,似乎随时就要炸裂开来,知道已经到了紧急关头,身形一闪,来到元不是身前,右掌抬起,在他的头顶和双肩轻轻一拍。
元不是颤抖的身体顿时定住,长出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五官中郎将对这一幕似乎不见不闻,那黑色的巨大面孔依然立在那里,只是微微转向,五官正对着袁师道。
袁师道双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五官中郎将。
忽然,他的身形微微一晃,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迎面撞在他的身上。
袁师道伸出双手,缓缓掸了掸衣袖。随即摊开右手,掌心生出一点寒星,中指一弹,寒星划过空中,顿时钉在了黑色面孔的左眼上。
只见他如法炮制,片刻之间,数点寒星将黑色面孔的五官牢牢钉住。
钉在五官上的寒星,射出耀眼的光芒。寒星之间,连成白线,构成了一副复杂的图案。
随即,这图案似乎变得炽热起来,不断发出耀眼的白光,刺目的光线中,爆出一团白气。
白气散后,五官中郎将齐齐向后翻了一个跟斗,跌坐在地上。那黑色面孔却是消失不见了。
袁师道双手负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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