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些,迟艳敏靠在门上,浑身无力,方才的甜蜜烟消云散。
她没有迟远汐的好运,只有一个柔弱的母亲,她们母女二人一直寄人篱下。
哪怕迟善祥待她们母女也算不错,将她当成府中二小姐养着。
但她不过是犯了一点点错事,伯父竟然就要赶她去郊外!
这些日子以来,迟艳敏算是看明白了,迟府泼天的富贵,日后只能是迟远汐一人的!
而她呢?就算见识过富贵,也不能分得一点好处!
迟善祥父女两人,简直对她太残忍了!
迟艳敏面色灰败下来,今日她离开迟府,往后只能靠母亲接济了。
这个家,呵呵……
她环顾一圈,心里最后一丝侥幸退去,嘴角抿成一根直线。
“咚咚咚——”
突然,身后响起敲门声,谷世朋温润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
“敏儿,我有事情与你商议。”
谷家大喜之日发生的事,隔日就在金陵城传开了。
新娘子前脚进门,后脚就被人追债。
甚至被逼得敲开了新房,还逼着新娘子拿出嫁妆来还债。
这样的事,在金陵城可谓是头一份。
众人知道后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追债者太刻薄,哪有大喜日子问人要债的?
也有感叹谷家债务缠身,竟然还能娶妻,果然是长相好,就会有姑娘喜欢!
虞茵茵听闻此事时,已经是好几日之后了。
她权当个笑话听,末了道,“只有像谷世朋和迟艳敏那般凉薄的人,才能遇到这种稀奇事,想必他们这辈子都会记得大婚之日。”
迟善祥偷偷观察女儿的神色,发现她真的很轻松。
便又试探地问道,“汐儿,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是谁啊?”
虞茵茵喝茶的手一顿,想着她和乔云章的事,迟早要让父亲知晓的。
便点头“嗯”了一声,但是她心中很没底气。
那个臭男人去军营那么久,也不给她写封信回来。
迟善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抬眼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很是期待。
虞茵茵坦然大方道:“就我带回来的那个乔屠夫,后来又提拔他当护卫了。”
迟善祥了然地点点头,“世上好男儿很多,你尚且年幼,不如爹帮你挑个好的?”
他问这话,倒不是食言,只是纯粹想知道,女儿对乔云章的态度如何。
虽然乔云章能够打动他,但女儿若是不喜欢,迟善祥照样不答应这门亲事!
虞茵茵又再三强调,“爹,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乔云章是我相中的男人,请您相信我的眼光吧!”
迟善祥见女儿态度决然,这才从怀中掏出几封信件。
“他去军营后,每隔一月就会给你寄一封信,喏,都在这里了。”
虞茵茵立刻将那些信当成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
连抬眼看向迟善祥的神色,都充满不赞同,“您一直扣押了他给我的信?”
迟善祥被女儿盯了许久,浑身不自在,颇为不好意思的道:“你这孩子别瞎说,爹明明是帮你暂时收着。”
虞茵茵在父亲的脸上,发现了一丝慌乱和窘迫,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爹,孩儿已经长大了,行事自有分寸,您请宽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前前后后加起来,活了好几千岁。
而眼前只有三十九岁的迟善祥,对虞茵茵来说,他还只是个宝宝啊!
迟善祥老脸一红,点了点头,然后像赶回去救火一般,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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