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发誓,她把上辈子和这辈子学到的骂人最恶毒的话全都咒在了罗汉身上。
可她依然不解气。
罗汉终于还是扛不住了,他刚刚差点儿被朱珠一竿子捅个对穿,为了护住自己一条小命,他连滚带爬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赤条条的人影跪在朱奶奶跟前,朱珠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眼睛要瞎掉了,恶心得隔夜饭都快吐出来。
李香兰拉住朱珠避过身子去,她不敢去回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恐惧,屈辱、恶心,各种情绪纠结缠绕在一起,李香兰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她双手捂着胸口,开始一阵阵的干呕。
朱珠知道妈妈现在受不得刺激,她小声安抚着她,一遍一遍轻拍着李香兰的背,告诉她‘没事的’。
她也不会真的让妈妈有事的,今晚发生的事情,不能这样传出去,她要治罗汉,得换个名目。
在朱奶奶的咒骂声中,罗汉套上了大裤衩和背心,卑微的跪在她老人家脚下,一个劲儿的磕着头求饶着。
“婶子,都是我的错,我喝了酒犯了迷糊,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回,我给您和弟妹道歉行不行?”
朱奶奶拿拐杖一下又一下的砸着罗汉,她心头也是一团乱麻,除了打罗汉一顿出气,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惩罚这个色胆包天的畜生。
事情闹大了,她儿媳妇香兰又要如何做人?
朱珠安抚好了李香兰后,回过身来,抄起了梳妆台上的一只玻璃花瓶照着罗汉的额头就敲了下去。
花瓶应声碎裂。
而罗汉也像被砸懵了一样,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一句,直到血顺着他的脸颊往脖子淌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抬手抹了一下,喃喃的说道:“血,我头被开、开瓢了,流血了.....”
朱奶奶和李香兰也猛地回过神来,吓得脸色发白,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珠珠,你怎么能......”朱奶奶手在抖。
朱珠冷笑一声:“怎么不能?我们家里大半夜招了贼了,我打死入屋行窃的贼是正当防卫,打死都不算事。”
说完,朱珠又熟门熟路的从李香兰放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叠的大团结,全部送到了罗汉跟前。
罗汉被砸得脑袋发昏,一只手还捂着额角,一只手却下意识的去接大团结。
“钱.....”罗汉眼睛发直,他还以为这是朱珠给他的赔偿,开了他一瓢给这么一大叠大团结,也算值。
然而,下一秒,他的美梦就破碎了。
罗汉听到朱珠粉润润的小嘴轻启,说出口的话又狠又毒:“罗汉知道我们家最近做月饼生意挣了点钱,半夜入屋行窃,被我们家抓了个正着,人赃并获!
妈,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我要敲锣打鼓,把街坊邻居都引过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待到天亮了,就把罗汉这个入室行窃的盗贼扭送到派出所去。”
罗汉拿着大团结的手一松,脑袋一沉,眼睛往上一翻,咚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随着朱珠做的这个决定,九曲巷一下灯火通明,热闹了起来。
前后两家邻居,朱顺和江春杏两口子,朱贵才和张翠凤两口子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凌晨时分,村长朱鸿京和长子长媳也都来到了朱珠家里。
在了解了基本情况后,朱鸿京做主先将罗汉送去了村里的卫生院包扎伤口,等天亮就扭送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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